这年月什么就怕上纲上线,什么都怕扯上政治。这下子,槐花一下子就挫了。
“俺错了,俺错了,俺再也不胡咧咧了。”槐花抱着华珺瑶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
槐花不知道,她如平常一般嘲讽人家,揭人家的疮疤,怎么就成了破坏阶级姐妹的感情了。
现在觉不能扣上这顶大帽子,全家人都要跟着倒霉。不但要挨批斗,游街,一辈子都抬起头来。她的梨花别说嫁人了,嫁不嫁的出去,都是问题了,绝对不能让她这个当娘的连累了女儿。
不过有一点她知道,那就是绝对不能让华珺瑶把自己拉到队上。
周围的人也傻了,本是闲着没事村子老娘们之间,东家常、西家短的聊些鸡毛蒜皮地小事,怎么扯出这么大的风波。
槐花祈求地看着众人,期望她们搭把话求求情。
却看见刚才还说说笑笑的人,现在齐齐向后退去,明哲保身的意味很明显。
人之天性,趋利避害,生怕牵扯到自己。尤其是这事,谁敢上前啊!
槐花见此情形心里更怕了,“大侄女,俺真没那意思,俺以后不在叨叨人家的是非了。”
华珺瑶忍着恶心,继续说道,“看来还没反省到自己的错误。”
“俺反省,俺反省?”槐花狼狈地抬眼看着她道,“可俺反省什么啊?俺大字不识一个,俺不知道啊!”急得她满头大汗的。
有了,有了,“俺不再说破坏羞辱阶级姐妹感情的言词了。俺错了,俺再也不敢了,大侄女大人有大量,饶了俺这一回吧!哎哟!俺的亲娘哟……”大哭了起来,那哭声还带着调,九拐十八弯儿的。
华珺瑶看火候差不多了,“槐花同志起来吧!”说着拉起了槐花,笑着大度地说道,“我们是阶级内部矛盾,你已经深刻的反省过了,我原谅你了。”
“谢谢!谢谢!”槐花瘫软在地上不停地说道,“谢谢您的批评和教育。”
华珺瑶起身离开,在场的爱嚼舌根的人人,可不敢在乱说什么?这玩意儿有可能会要命的,一致决定要管好自己的嘴巴!
华珺瑶一走,在场的人就像是被摁下了播放键似的,吓的连衣服都顾不得洗了,恐惧的望了一眼若无其事洗衣服华珺瑶,抱着就走。
而槐花也想走,可是她腿软根本就站不起来。捡起来地上的洗衣棒槌,杵着颤微微的站起来,走到自己的衣服旁,抖着将衣服放进木盆里,然后端着木盆连滚带爬的走了。
清河边洗衣服的生的事情却如风一般被传遍了村子,而华珺瑶就这样震慑住了那些乱嚼舌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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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香看着刚才还热热闹闹的清河边,一下子就冷清了下来,一时间心里酸涩不已。走了过来,担心地看着华珺瑶道,“瑶瑶!”虽然孩子机灵的‘击退’了她们,可是在村子里会越的艰难。不合群的人,会被孤立的,尤其动不动就上纲上线,谁还敢和她亲近呢!
华珺瑶站了起来,回身看着麦香道,“大娘,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