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栋小巧的阁楼,阁楼三层,每层都点缀粉色珠帘和粉色的纱幔,充满了女儿气息,院子丁香满园,香味吹散到院子的个个角落,一阵风吹来,花香四溢,凋落的花瓣随着落叶漫天飞舞。
阁楼的门口两个扎着包子头的小丫头一动不动的守着,等候屋内之人的传唤!
这座阁楼叫做丁香阁,看着阁楼的装饰自然就知道是一个女儿家的闺阁,屋内齐齐的摆放着红木桌椅,四面帐幔皆是粉色,风从窗子吹来,帐幔随风浮动,好似一个可爱灵动的女孩子的裙摆。
屋子中间隔着一道屏风,绕过屏风进去里面更加的宽敞,屏风后面置的是一张梳妆台,对面帷幔后才是一张雕花大床,依旧是粉色系,大大的床上只有一点点拱起,若不仔细看还真看不清楚。
乌黑浓密的发铺满了半边枕头,一颗小小的脑袋陷进了枕头里,但是五官却清晰可见,那是一张小巧的脸庞,看起来似乎还不足成年男人的巴掌大,光洁的额头,挺直精巧的鼻,长而舒卷的睫毛,眼尾微微上扬,粉色的樱唇饱满小巧,她五官虽然好看,但是却还没有张开,脸颊还有一点可爱的婴儿圆,眉眼虽有媚色,但是却依旧青涩稚嫩,俨然是个小孩子,尤其是那肌肤白嫩仿佛初生婴儿一般,吹弹可破,让人忍不住想要摸一把。
她睡得很沉,一动不动的,可是若是细看却能发现她的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的滚落下来,脸旁的枕头都被浸湿,眉心痛苦的皱在一起,似乎梦到了不好的事情!
突然,她猛然睁开双眼,一双大得不可思议的清澈眼眸黑白分明,瞳孔因为恐惧微缩,她直直的看着床顶,那刺眼的粉色和华丽的刺绣提醒着她身在何处,她缓过神来微微阖上眼眸:“又做噩梦了么?”
说完自嘲一笑:“如今的一切才是噩梦吧!”
掀开被子起身,看着满屋精致的摆设和装饰,她那双清澈的眸子透露出与她容颜不符的深沉和嘲讽,看着这张脸,谁能想象她是曾经那个冷艳的唐楚呢?
唐楚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从被萧云修灌下了鸠毒死去她感觉自己一直处在一个混沌之中,似乎有意识,但是却睁不开眼,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等到再次睁眼,她依旧还在梁国,皇帝依旧是萧云修,只是已经距那时三年之久,而她不再是唐楚,而是如今最得萧云修宠信,权倾朝野的右相沈光宗之女沈清菀!
右相是萧云修的心腹,她与他没有太多交集,但是同样都是为萧云修做事,她如今竟然成了他的女儿,真是好笑。
一双精致小巧的玉足落在地上,她缓缓走向梳妆台,看着镜中青涩可爱的自己,不管看多少遍,不管这张脸多可爱,她都觉得惊悚诡异,她如今到底算是死了还是活着?
似乎是感觉到唐楚该起床了,门口的两个丫鬟进来,一个碰着水盆,一个托着衣服:“小姐!”
唐楚那了毛巾擦了擦脸,自然的张开双臂让她们为自己穿衣服,一共五层衣服,层层叠叠,若是没人帮忙,这身衣服穿起来绝对不伦不类;袖口整齐笔直,裙摆褶皱也是一丝不苟,绑上腰带,扣上一颗玉扣,这才完成了一半,然后是梳头,梳完头之后才穿最后一件衣服。
浅米色,这是唐楚唯一能找出的最素雅的衣服了,其它不是玫红就是粉红,一柜子的衣服,换了花式但是不换颜色,是在是让她接受无能,她早已不是天真无邪的年纪,就算换了个身子,习惯的东西还是无法改变的。
双环髻,头上两边挽出两个环,剩余的发披洒在脑后,点缀两支珠花,简单不失可爱。
她现在得两个丫鬟,一个叫巧云,一个叫玉枝,巧云比较开朗,玉枝稍显稳重,不过都是十五六七的年纪,稳重也稳重不到哪儿去。
玉枝手巧为她梳妆,巧云看着梳好了才过来:“小姐!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唐楚穿上最后一件衣服缓缓迈步走出去,身后两个丫头跟着,不过现在她们每次看唐楚走路都觉得不可思议,以往小姐活泼可爱,蹦蹦跳跳,平日里虽然规矩,但是在自己屋子里可就什么都不管的,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可是自从一月前小姐饿晕之后醒来就性情大变,就连行为举止都让人无可挑剔,她们实在是想不通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