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本人自小打熬身体,现双臂已能举两百五十余斤石锁。
而你,呵呵……你还是担心待会入营后能够熬过定性桩再说吧!”
话罢,木离仰头环视众人,享受着四面八方投过来的羡慕嫉妒恨。
两瓮之力啊,这得是从根骨未长成时就用军中法门日夜不休打好身体根基才能达到。像这些普通征卒,光这一个条件就能已淘汰掉九成。都是些苦哈哈,忙活生计都忙不过来,谁又有那个功夫去浪费力气。
“你这个新卒,倒是知些道道,不过想要成为斥候倒也不是非得具备两瓮之力,只要能在新卒选拔上在箭术一门射个满贯也是有机会的。”
“射满贯?什么才叫能算射满贯……”
“两司马大人快说快说,休要吊人胃口……”
“快说快说……”
那十几个有志向在军中发展的家伙七嘴八舌询问道。此时孤夜也是竖起耳朵,就目前来看,他也就是箭术一门还算拿得出手了。要不是伤重未愈,三瓮之力的条件亦不在话下。
“都安静些,吵闹甚么!木离说得对,等你们把定性桩熬过再说吧。”
说话之人便是这一两押送士兵的两司马了(两司马是基层军官官职)。话毕,只见其不耐烦的向左右打了个手势,所有士卒立即驱赶着百多人往寨门里去。
“定性桩”,又唤“立威桩”。其实说来也简单,无非就是半尺来高的木头桩子,大小也就堪堪站得住脚。它在军营中的作用与“杀威棒”差不多,新兵入营,大多数是些不懂规矩的痞赖懒散之徒,所以在征卒初到之时,军官就会让他们在木桩上站上一夜,也借此先竖立军中威严。
孤夜七个老爹出门时早有交代,这一关必须认真趟过去,不得有半分偷懒。所谓“定性桩”,即是要定心性,更是要看心性。营中上官,有很大的可能会在这个环节中挑选未来基层军官,如同伍长,两司马。当然,这是以前他们那时候勇武营的规矩,毕竟每个师帅都有各自的带兵法子。就如同这斥候的条件选拔,老爹们就从未曾提起过。
穿过三丈长的幽深门洞,前面就是个五六百丈见宽的大校场了。尽头处是个两丈高台,台后竖起杆大旗,上头龙飞凤舞的绣着个“腾”字。旁有大鼓,一赤膊汉子双臂正有节奏的锤击着。
帅旗当下,几个令官正挥舞着手中角旗,而底下士兵就依着旗语与鼓声变换着队形。枪戈林立,刀盾手劈砍呼啸,喊杀声震天。在墙外时闻之已是撼人心神,如今身临其境,更觉胆寒。
咚咚咚……咚咚咚……
忽闻鼓声骤变,台上令官手中角旗又换不同姿势挥出。突然间,整个校场千百士兵刀锋砸盾,长戟陡然扭转向后。
杀……杀……杀……
长戈手由八列方阵改为一字长蛇的两列纵队快速从校场两边包抄迂回到征卒们的身后。
杀……杀……杀……
突然的变故,让这一百多个菜鸟差点没吓尿了裤子。
杀……杀……杀……
长戈刃锋在太阳下闪烁着摄人的寒光,队伍后面的那些人有的已经吓得瘫软在地顿时嚎啕大哭起来。难免的,在今日之前,他们都还是些平平淡淡只会种地的农夫,又何曾见过如此杀阵。
鬼哭狼嚎,那些脚软趴在地上爬不起来的家伙,当头就被戈柄砸得屁滚尿流。百十个征卒就这样被那队杀气腾腾的长戈兵给慢慢逼到了校场的中央。
杀……杀……杀……
前面的长戟兵也动了,重戟平放,徐徐如林,那杀势如山岳,如风割,亦如火侵。
征卒们见状,脚步只有向两边趔趄躲避,奈何早已久候的刀盾兵又作势挤压过来,如今真可谓是四面杀声随鼓起,枪戈如林无所避。
“孤……孤夜……咱们怎么办……我……我好害怕……”
庖硕死死抓住孤夜的衣角,声音震颤中带着哭腔。
“别怕……下马威而已……我们就站在原地,什么都不管,听我的!”
基于对朋友本能的信任,庖硕闭上眼睛,鼓起勇气重重点了下头。
木离这会儿心里面说不恐惧那是骗人的。叔父只告诉过他,进营时会有“定性桩”来展示军威,要自己好好表现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可像如今的阵仗却是让人胆破心惊啊。下意识之下也只能哪里位置宽些就往哪里挤,声怕真被那森寒的兵刃给刮伤到。事实上,存在如此想法的又何止只有木离一人。
于是乎,除了孤夜和庖硕这两个家伙之外,其余人皆如同羊羔一般被人赶来赶去。后面长戈挺进一步,征卒们就向后退一步。
左边刀盾兵跨前两步,征卒们就往右边退上三步。来回反复,甚是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