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
潘平也是从早上陪孤夜在这里看了一天,此时对于触子的感观却是与他截然不同。
「呵呵呵……
至始至终也没听见有谁将那六道土墙深沟叫做防线来着。
先生不如换个角度想想,你看这延绵数十里的所谓防御阵线,它看起来像不像是另外一条济水河?
而此时的十数万联军又像不像是在强行渡河,而这条大河后面正严阵以待的齐国大军,是不是就在等着半渡而击?」
如此一提醒,不止是潘平,就连身后的郭兵蛮九众人都脸色骤变!刚才质疑孤夜对触子评价的人可不在少数,如今再细细想来确实是令人不寒而栗。
「难道那五万人……」
潘平脸色突然就变得很难看,因为他即刻联想到一个让人难以置信的原因。
「不错,那五万人本就是触子请君入瓮的诱饵而已。这数十万人日夜打造的所谓沿河防线,从来也不是为了用来抵御联军的,而是起围困之用。」
孤夜说完蹲下身指着地上的简易阵图说道:
「先生请看,此处乃济水南岸滩涂。前不久联军以齐人百姓为肉盾开辟出来的安全区域,只不过是这里到这里的小小一段而已。」
孤夜再次指向第一道土墙与第二道土墙之间的空阔区域。
「此处刚刚也用到了大量齐国百姓,说明在这防线与防线之间依旧被布置了大量的陷阱。
先生再想想,刚才联军一度破开了第六道防线,在遭遇到齐人援军之后到退回第四道防线用了多少时间?」
潘平心头一动,下意识的便开口说道:
「差不多是两炷香时间!」
「对,就是两炷香。按理说当时联军投入的兵力最少也有近六万吧,可为何在完全占据人数优势的情况下还会败得如此之快,甚至仍需请求援兵?」
「哈哈……我知道了!整个防御体系的防御方向是像外的,也就是说反方向冲杀的话,原本的防御非但无法起到作用,甚至还起到了阻碍或者伤害的效果。
所以联军六万人才会败得那么快!」
蛮九瞬间想通了其中关节,迫不及待的便站出来抢答。
「不错,若是我的话,肯定会在此基础上往防线内提前塞满引火之物,到时候只需要用弩车投射火箭,那么身在其中的五国联军必然死伤惨重。
到了那时再来个全军突击,二十万大军弹指瞬灭!」
一拳头砸在地上的孤夜,眼中似乎在泛着异样的彩光。仿佛提前从波诡云谲的谋算中看透这一切,心中同时也获得了难以想象的满足感。
「好家伙,这触子也太阴险了吧!
孤夜,现在咱们怎么办,总得想个办法吧,不然燕国大军也要遭大殃的呀!」
想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郭兵心里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烦躁不安。
「嘿嘿……
管他触子如何诡计多端,我们不是早就拿捏住他的七寸了么?
在临淄城里忙活了这么久可不是白忙活的。」
潘平现在对眼前这个年轻人当真发自内心的佩服,早些时候他还想不明白,为何要花费那么大的代价将触手家眷弄出临淄。
现在看来,那绝对是确确实实有先见之明啊!
「实话实说,你小子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打着这个主意?」
潘平很是难得的打趣了一句。
「防范于未然嘛,若是今日联军能够大胜,那自然不必去行那卑鄙之事。
如今形势危急,看来我总得亲自闯一闯齐军军阵的!」
刚才还要再夸几句的潘平顿时傻了眼,什么叫做闯齐军军阵,像这种事情通常不是射个飞箭传书就行了么?
毕竟齐国上将军全府家眷被掳走如此大事,第一时间便会传到这济水边上来的。
再不济的话,随便派个手下士兵传个信也行,实不至于主将亲自出马吧。
若是对方咬牙一发狠把人直接扣下,那么到头来不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就更别想以此来左右整个战局了。
孤夜知道大家还想再劝,但都被他摆了摆手给制止住。
这场与触子的关键谈判,可不是简简单单一两句威胁之言便能成的。
涉及到数十万大军的生死,有些利害关系是必须当面陈诉清楚。
时间紧急,放眼望去此刻联军后续部队已经跨过的第二道防线。
若是所料不差的话,触子应该就要有所行动了。对于此时的孤夜来说容不得有半点犹豫。
他直接卸下身上的甲胄武器,怀中只留一支从触子母亲身上讨来的玉簪,大手一摆直接就往山下狂奔而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