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文道之圣

    老者极其高兴，他问过许多人，其实他并不丑，只是与其文雅之气有些不符。只听老者又追问道，“那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楚叶略一沉吟，“弟子认为有两个原因，一是先天赋予，二是后天所至。文武兼修到极致后，会将心态完全改变，相由心生，自然也要发生变化。前辈可能过于谦逊，所以未能达到世人眼中的审美标准。”

    这个答案让老者有些诧异，他轻挪身形，绕过长长的几案，来到了楚叶的身边。

    “看来你已经初窥门径了，这个时候其实是看得最清楚的。就如同你从外面看这个院落，全貌于胸，而现在，你已经深入其中，再也无法轻易地有刚才的轮廓了。”

    这番话语真是醍醐灌顶，楚叶只觉得诗魂在颤抖，灵魂想高歌。如此深刻的道理竟然随手作了个比喻，让听者完全领会。有这样能力的人他从未遇到过。怕是比恩师陈中天还要强！

    “看你眼神中的波动，你已经懂了。不过有一点要说明，你师父陈院长是真正的武学宗师，我与他不属于一派，所以，无法比较！”

    眼眶差点瞪裂，这还是人吗？自己刚想到的事情，他就知道了。老妖怪？读心术？怎么做到的？

    老者轻轻地继续说着，“不要怀疑，我是人类！文道一脉博大精深，我现在也只是在探寻的路上，与你们是一样的。只不过先学习了几年，走得快了一些罢了。许多事情是可以提前判断的，这并不是什么过人之处，因为谁都可以做到。”

    楚叶有些激动，太学之中有学问的人真是太多了，原来文道修到后来可以这般了得！

    “来，坐下来喝杯茶。”

    楚叶有些犹豫，可一转念，直接坐了下去。他们这些站在世界前端的人，一定都是超脱了世俗的。自己也就不用婆婆妈妈的了。

    “好茶！”

    只是一口，便品出了其中的真味。楚叶低头看了一眼杯中香茗，只是普通的茶叶，又观了水，好像有些讲究。

    “茶道也需要多多练习呀！”

    老者缓缓坐了下来，“趁你现在状态正佳，我们谈论一下文道的核心！”

    真是要了命了，楚叶心想，他哪懂什么文道核心哪，连作个诗都是刚弄明白一点。

    “弟子愚钝，在文道方面实在没有什么过人的见解。”

    “没关系，见解只要随心就好，不必论高低。”

    老者拿出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孔尼，名渊。请问，文道核心为何？

    楚叶第一回见到以这种形式沟通，也拿起了一管毛笔在另一张纸上写道：弟子楚叶，一直痴迷于武道，刚接触文道月余，我以为文道与武道一样，都是通往未来的道路，选择哪一条都可以抵达彼岸。

    字迹遒劲有力，洒脱不羁，一看便知性格亦如此。老者微微点头，纸上跃然生出两字：继续！

    看来是这个答案并没有让孔尼满意，楚叶执笔在手，想到了在门外看到的与在这屋内看到的并不相同，其实都是同一间茅屋。又想到了无论文道武道茶道琴道都乃造物主亲手设计。体内的诗海又开始奔腾，狂风裹挟着巨浪不断拍打着两岸。楚叶若有所悟，抬笔挥出心中所感：道路不知有多少，他们都有一个目标，让人们发现大道的规律，用此规律来解释天地的法则。文道有着天然的优势，它是所有道路的道路，所有方法的方法，文道可以让隐藏在宇宙内的所有规则无处遁形……

    孔尼轻捻须髯，频频点头。一行行笔迹不断地触动着他的心，他知道了，一个努力的天才就在眼前。其中有许多词语让他颇感惊奇，比如造物主，比如宇宙。他甚至有些怀疑，这个以武力值扬名天下的新人赛冠军，是不是一直都在苦修文道？

    “来，我们出去走走。”

    头顶星辰，脚踏凡尘，一老一少在梅香与鹤鸣中讨论着文道的真正内涵，这是一个重要的历史时刻，若干年后楚叶忆起这段经历，真乃上天所赠的瑰宝一般璀璨。

    “你刚才所言已经非常接近答案了，所谓文道即是道，武道等都要依附在文道的基础上。这并不是重文轻武，武者修炼到后来若没有文道作为其根基或是辅助，必定走火入魔，至少不可能再有什么精进。所谓文道的核心即可以掌控天地的密码！”

    这番话直接将楚叶的双脚定住，这么神奇？掌控天地的密码，这是何等的威力，也就是说，掌握了文道的核心后可以呼风唤雨，可以在天地间自由行走，没有什么再是羁绊，金木水火土，人间天上地狱，没有什么可以成为阻碍。

    楚叶已经进入入定的状态，他双眼时而看天，时而观地，一会儿微笑，一会儿沉思。他渐渐地明白了，所谓文道也是道，而道，即是所有所有的一切。生命来到各个世界中，就是为了探求道，而能够解释道的最全面的最透彻的所在便是文道！这也就是文道的核心！

    天边渐渐泛出鱼肚白，春日的朝阳还在酝酿，它想以最亮丽的姿态出现在世人的面前。楚叶也在酝酿，他会以最完满的表现冲破桎梏，升起在世界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