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冰夷那段记忆,伤大于义。
冰夷曾在她落魄之时,收留了她,她感激,托以真心相交,赋予信任和真诚,她的朋友很少,敌人多如牛毛,所以她珍稀她们间的友情。
相处融洽时,源横空出现,和冰夷亲昵无间。
不知源乃鸿运老祖假扮,玄女将与冰夷恩爱的人坚定的认成源。
那时,玄女想,她对源有心,源对她无意,是他们无缘,他选择了冰夷,是他们有缘,一个是挚爱之人,一个是珍惜的闺友,她选择成全。
哪怕是看到源与冰夷亲昵她泪眼朦胧,哪怕是被伤的千疮百孔,哪怕是她痛得鲜血淋漓,她也未曾怨过冰夷。
她奉上成全和宽容,冰夷却狠狠给了她一击,伤得她措手不及。
她给冰夷毫无瑕疵的信任,冰夷却趁她不备,对她下了噬元草,噬元草,食之,消融仙气,修为尽散。
那日,冰夷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手上的短剑还滴着血,她重伤倒在青石道上,手脚经脉皆断裂,内腹空空,仙气全无,这是她第四次丧失修为。
“神尊不会喜欢你!”
“他是我的,谁也不许抢!你也不例外!”
“肖想神尊,就勿要怪我对你不义!”
“念在你我相识一场,我饶你一命!”
……
冰夷在她耳边冷语,她惨笑出声,举目望苍天。
赐给她逆天体质,却让她命途多舛,这就是命?
一路挥刀斩厄运,她仍被抛入无情黑渊,伤的多了,痛的多了,弱者之泪也流干了。
冰夷无情的将她扔到东方的一处荒漠中,诚然,如她所说,她留了她一命,只是将她伤成了废人。
黄沙盖身,烈日烤灼,没有仙气汲取入体,凡人之身,何以经得起这等折磨,在酷热中,她的意识慢慢枯萎。
罢了!她想。
死了也好,人死化灰,忘前尘,来世,不若做凡人,过一段书中所言的平凡生活就好。
玄女昏沉中流露的思想传递给尹灵儿的意识,怒火中烧,暴怒在意识中咆哮,翻滚,然而,更多的却是痛。
她痛!
为玄女而痛。
为凌乱不堪的往世而痛。
为往世的她曾遭遇了如此多的磨难,却仍怀揣希望憧憬下一世的美好而痛。
不恨吗?
恨!
不怨吗?
怨!
可恨谁?怨谁?
追根究底,不过是往世的她太蠢,太天真!
不识歹心,不明真伪,纯良错付人!空有逆天体质,却没让自己变得足够强大,次次将自己推入深渊,才会被伤的体无完肤。
尹灵儿的意识和玄女于荒漠中同受煎熬,前者是意识煎熬,后者是身心煎熬。
红日起了又落,黄沙埋了玄女半个身,玄女的呼吸已弱得几不可闻,暴晒之下,她脱水严重,裸露在外的肌肤水嫩色泽不在,出现红肿脱皮之状。
没有仙气,没有水,没有实物,日头暴晒,手脚经脉皆断,面对这等情形,尹灵儿都觉得玄女没救了。
绝境之时,却出现了转机。
就在玄女快断气时,相隔玄女不远处,几道亮光兀然闪过,尹灵儿的意识移去,发现黄沙之上多了三人。
红日在三人身后,纵是背光,尹灵儿也看清了那三人相貌。
纪墨!
莫非,这就是往世,他们的初遇?
像是在印证她心中的猜想,跟随在纪墨身边的柒妖女首先发现了这边的玄女。
“尊主,那边有一个人,可要过去瞧瞧?”
看向西方的视线收回,纪墨向这边投来了目光,此时,黄沙已埋了玄女大半个身,她背朝天,头微侧,黑发遮了面,难见相貌,看了一眼,纪墨挑了挑眉,身形一动,眨眼行到玄女身边。
“尊主小心!”鬼啸大声道。
纪墨摆了摆手,“一个半死不活的人,无妨。”话落,他御法一挥,掩盖在玄女身上的黄沙飘扬,手指轻轻一勾,玄女翻过身,左脸遮了黑发,右脸满是黄沙,依然不见其貌,纪墨摸了摸下巴,上下打量了一下血迹斑斑的身体,他咦了一声,犹自低语道,“天地精华之体,未想,还是个宝贝。”
此时,柒妖女和鬼啸也靠了过来。
看见玄女惨烈模样,柒妖女啧啧叹了两声,“怪可怜见的,这姑娘怎被折磨成这样。”
“尊主,她是凡人!”鬼啸惊道。
纪墨斜睨了眼惊诧的鬼啸,“少见多怪。”
柒妖女轻笑出声。
鬼啸讪讪,“我的意思是,凡人不是应该在凡界,为何会出现在此?”
“仙人手段卑劣,估摸是被仇家迫害,才会失了修为,沦为凡人。”纪墨随口说道,他又扬了扬手,一道微风拂过,掀开了掩面的黑发和黄沙,露出玄女真容。
见到那张脸,柒妖女和鬼啸都抽了口气,纪墨愣了愣。
其实此时玄女的脸色并不好,长发和黄沙虽为她面部挡了暴晒之苦,让她的脸避免了红肿和脱皮,但渐渐削弱的机能致使她脸色苍白,身体脱水,双唇干裂,纵是如此狼狈之下,也难掩她绝色之颜。
“尊主,这姑娘,模样生的也太好看了!”半饷,柒妖女惊讶道。
“有你尊主我好看。”纪墨闲闲开口。
“……她是女人,尊主是男人,怎能相提并论。”
“尊主,可要救她?”鬼啸问。
“救。”他看着她,嘴角挂上魅惑的浅笑,手指怜惜的滑过她面颊,“如此绝色,香消玉殒,实在可惜。”
“尊主要带她回魔宫?”鬼啸再问。
“呀!这般绝色美人,带回魔宫,定会被妖王惦记!”柒妖女插嘴。
“他敢!”纪墨漫不经心的吐出两字。
柒妖女和鬼啸皆疑惑,齐问道,“为何不敢?”
“这丫头,我看上了。”
“尊主这是对美人一见钟情?”柒妖女秉着一颗八卦之心,脑中开始展开联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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