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想说，再见

于激动，楚清灵剧烈地咳嗽了起来，让人感觉，她似乎说不完心里的话了。

    焦急中，楚清灵的眼眸也渐渐泛起了泪花，对于这个世界，她还有太多的眷恋，还有太多的情愫。

    “对了！我可以这样。”

    弥留之际，楚清灵眼瞳中闪过一道明芒。

    这个聪慧的女子，定是有了什么绝妙的主意。

    一个璞玉般的结晶逐渐在楚清灵的手掌间壮大，笑容慢慢浮现上了她苍白的脸颊，血液像是风干了似得浓稠在王衍的掌间，失去了温度，也失去了活性，变成了死痂。

    笑容，话语，动作，甚至是时间，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凝固在了此刻。

    但若是生命也能凝固，那该多好！

    王衍的哭泣也蓦然停止了，泪水凝结在脸颊下方，悬挂着，死命粘合，不肯滴落。

    “清灵，清灵啊！清灵！”

    “跟我说话啊！呜呜呜，求你了！再和我说一句！”

    “呜呜呜，别走啊！清灵！呜呜······”

    惊诧地望着怀里已无丝毫生机的人儿，王衍疯狂地哭喊着。

    “啊！！！！！！！”

    王衍无助地看向周围，四下呼喊着，他刚刚失去了最为重要的人儿，却不知去哪儿寻找她。

    “对了！对了！你还可以跟我说话，你还有话留下！！”

    兀然间，失去了全世界的王衍，眼瞳透过弥漫的泪水射出异样光彩，像是抓住了什么似得，手忙脚乱地从楚清灵掌中，取出了她临终前留下的那块灵魂玉简。

    才刚刚失去了楚清灵一刹那，他便已然开始想念对方了！

    “王衍，呵呵，真没想到，我这个最没用的能力，还能在这里派上用场。”

    倏然间，楚清灵的影音，再次出现在王衍的面前！

    对方的微笑，依然是那般的圣洁美好。

    “哈哈，清灵！”

    王衍霎那间破涕为笑，一颗空落落的心再次被填满了。

    哪怕只是虚幻，他依旧想张开双臂，拥抱这虚幻背后的美好。

    “我们朝夕相处了四年，这四年，我一直都很开心。”

    “可是昨晚，你的一句话，却刺痛了我的心，你说：祝我幸福！”

    言至此处，楚清灵光影的脸上，透过神情，浮现出深深的失望。

    “其实，或许你也有感觉，我的幸福就是你。可你，却把我推向了别人！”

    “呜呜呜······”

    听到此处，王衍早已是泣不成声。

    他恨自己无谓的懦弱，恨自己懦弱的不决断，恨自己明白的太晚，也恨自己早就明白，却又不敢说出来！

    爱情本就是自私的东西，在这方天地间，它只属于两个人，无法分享，也无法推让。

    “呵呵，别哭啊，我知道你眼下肯定在哭泣，可男人是不能随便哭泣的，尤其是在悔恨这件事上！”

    一语之下，王衍狠命咬唇止住了哭泣！也不在乎是否疼痛，是否流血。

    “我不希望你难过，也了解你的内心，明白你的心意。”

    “所以，王衍，我走了！”

    “但，求你不要强求报仇，别因为我的仇恨，让神族灭亡！”

    “神族这些年过得太不容易了！别让那些刚有了生活希望的神族后人，再背负上遥遥无期的绝望复仇，让他们安定的好好生活下去吧，这是我对你，最后的请求！”

    这个好姑娘，离世前最后一刻还在替别人着想！

    “力量实在有限，只能说这么多了。好舍不得啊！有一句话一直没机会说，恐怕你也知道，但亲口告诉你，我也就死而无憾了。”楚清灵轻轻苦笑一声道。

    “我爱你，你知道吗？”

    话音落下的刹那，楚清灵的影像瞬间随风而去，灵魂玉简也像往常一样化作了灰烬虚无。

    “别，别走，别离开我！清灵！”

    王衍手掌无力地四处抓握着，这是他唯一一次想挽回灵魂玉简的消散，可却无功而返，掌中没有拿住挽回，只握紧了流逝。

    “我知道，我知道···”

    怀里的人儿已经走了，可王衍却深深埋下了头，将脸紧贴在对方的脸上，就像是听得见对方的话语似得，不停地回应着。

    不是透过对方的那一块灵魂玉简，而是通过心灵与神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