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之心,不忍看着这美人受苦。可是那老鸨却口口声声对着弟弟说将来进尚书府后会如何如何,好不容易对着未来有那么一丝希望的弟弟觉得自己又进了地狱,竟生了到地下陪姐姐的想法,于是三尺白绫走了不归路。
颜九瑶在得知一切后,并未说什么,甚至连落泪都不曾,反而说如此也好,免得那么个人还要被这尘世所玷污。陆雪霓一心以为这事就这么结束了,毕竟这和她们生活的不是一个世界,可是总觉得以颜九瑶的性格这事不应该就这么结束。
颜九瑶果真没让她失望,在数月之后,一次酒宴上姚大才子酒后失态,痛哭流涕自己没有保住知音之弟,愧对了知音的委托,并断断续续吟了一首词,众人均知他近日一直在筹钱,这弟弟之事也是略知一二,故亦一时感怀。
这词一传出去,京中自诩风流的各家少年们纷纷写诗作赋表示对姚玖的支持以及抨击那老鸨背信弃义,然后又有消息传出那老鸨经常虐待楼中的姑娘们,本是京城内数一数二的青楼几日内竟是门可罗雀,再过几日却是倒闭了。而姚玖重情重义的名声顺势还传遍了整个京城。
那时颜九瑶说过句经典的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陆雪霓也是那时候才知道,人家颜九瑶根本就没有想象中那么跟她过不去,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以她的性格根本就不会直接跟自己吵,而是面上敷衍过去背地里不知道怎么捅刀子。
一时间陷入回忆的陆雪霓又想了想,也罢,等她消了气自己上门道个歉也就是了。这后宫中,除了她,还有谁能有真心待自己之心呢。
颜九瑶在发了火之后心情大好,想了想刚才德顺给她报的名单,极不文雅地在袖子下面打了个指响,“铃秀,陪我去趟凤仪殿。”
“娘娘?”
“本宫的帕子落在皇后娘娘那里了,还是拿回来比较好。”说着,便起身出了门。
铃秀大为不解地跟了过去,心想今日的小姐实在是难以捉摸。
凤仪殿。
皇后拿着岸芷呈上来的帕子若有所思。只见帕子上绣了两句诗: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正当她对着这帕子发呆的时候,外面通报娴昭仪到了。
“请。”言简意赅的一个字。
“妾身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皇后看着颜九瑶的礼,行的是一点不错,完全看不出外界流传的放荡风流的姚大才子的形象。
“娴昭仪免礼。此时过来可是为了这帕子?”皇后示意岸芷把帕子递给她,并命汀兰给她上了茶。
“谢皇后娘娘,”颜九瑶面上的笑容也是灿烂,“一直都想说,娘娘身边这两位姑娘的名字起得真好,冒昧问一句,可是娘娘亲自起的?”
“不过是个名字,随意取取罢了,娴昭仪过奖。”算是承认了。
“至若春和景明,波澜不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沙鸥翔集,锦鳞游泳;岸芷汀兰,郁郁青青。而或长烟一空,皓月千里,浮光跃金,静影沉璧,渔歌互答,此乐何极!登斯楼也,则有心旷神怡,宠辱偕忘,把酒临风,其喜洋洋者矣。”颜九瑶语速平缓的背着高中背的烂熟的课文,希望心里想的没有错。
“娴昭仪好文采。”皇后也松了口气,自己让她进宫,终是赌对了一把。“岸芷汀兰,你们去库房取了上好的雅磨和端砚,并把本宫那支湖笔也顺势带来。”
皇后找了个看似不错的借口把人都支走,然后示意颜九瑶进了内殿。
“娴昭仪上次家宴上那首五千残烛明灭,本宫听着甚喜,便填了词,不知娴昭仪可否过目看看是否还配得上这曲子?”
颜九瑶饶是知道对方的意思,也还是谦虚了一下,“娘娘亲自为妾身的陋曲填词,妾身感激不尽,想必娘娘的文采定是极好的。”说罢,接过了一张纸,上面的梅花小楷写了一首对于她来讲,极为熟悉的歌词。
其实看到那歌词的时候颜九瑶心里就有底了,但是也装模作样地问了句,“敢问皇后娘娘,这词中唐宋明清作何解释啊”
皇后答非所问,却是道,“庆历四年春,滕子京谪守巴陵郡。”短短一句话,二人心中已是了然。“娴昭仪,这大周国,可没有岳阳楼啊。”
作者有话要说: 皇后也是穿来的!不知道有木有菇凉猜到捏【好吧其实泥萌早就猜到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