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无措与忐忑。
明明在之前已经表达了自己的心意,但真正面对这样的威尔斯时,盖伦却再一次紧张了起来。
“二王子,从帝都来了一名使者,他带来了大帝的手谕。”帐外的一道声音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尴尬,似乎是一名通报的士兵。
“谁?”盖伦有些激动地朝着外面走了几步,却在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父王的手谕?”盖伦嘴里轻喃,眉心蹙眉,沉声吩咐道:“把他带进来。”
不一会儿,一名中年男人从营帐外迈了进来,他身上裹着浓郁的魔法元素,明显是一名强者。
他见到盖伦的床-上坐着另外一名男人的时候不由得愣了一下,却又顷刻间掩饰住了心中的疑惑,向着盖伦行了个礼,从储物戒中掏出了手谕,“王子,这是陛下吩咐我亲手交给您的手谕,请您在看过之后务必销毁。”
使者说完之后并没有急着离开,似乎是想等到盖伦彻底把手谕销毁后才打算离开。
对于这点,盖伦并没有什么异议,但是……毁掉?
现在奴隶反叛已经平定,还有什么事情能让父王下达了毁掉手谕的命令?
疑惑之间,盖伦打开了肯特大帝的手谕,却在看到之后眉毛渐渐皱紧。
盖伦看了一眼使者,并没有着急毁掉手上的手谕,而是举到了威尔斯的面前。
使者的瞳孔微微一缩,脚下微不可查地向前一动,但又顷刻间安定了下来,似乎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看着盖伦递给他的东西,威尔斯先是一愣随后了然,他伸手接过手谕,却没有打开查看,而是小心地把它放在手心之中。
呼啦一声,一道红莲般的赤炎从他的手掌心开出,不过顷刻之间,那份手谕就已经化作了灰飞。火系魔法是销毁东西的最好方法,彻底、不留任何痕迹。
看着那道手谕的最后一角也燃成了黑色的灰烬,使者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紧接着便没有再停留,对着盖伦再一次行了一礼之后就脚步匆忙地就离开了营帐。
威尔斯目送着那名使者迈出营帐,这才收回了落在他身上的视线,转头看向盖伦,好半响确定了使者已经走远这才沉声道:“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盖伦点点头,“父王下了一个奇怪的命令,让我在原地待命,不用回归帝都。”
说着,盖伦又在营帐中来回踱了几步,慢慢说道:“如果仅仅是这样,完全没有必要顷刻间就销毁,除非他的安排有其他的深意,可是现在这个时候,除了奴隶军的事,还有什么事情值得他这样吩咐?”
“所以这就是你让我藏起这道谕令的原因?”说着,威尔斯对着盖伦微微一笑,苦笑一声,“你也不怕我误解了你的意思,或者说你也不怕我控制不了火候真正地把它烧个一干二净。”
盖伦尴尬地看了威尔斯一眼,“所以我就下了个赌注,赌你这七年来对我的了解。”随后就哈哈一笑,道:“而且,就算是真正的毁掉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威尔斯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手心展开,一道完好无损的谕令就变戏法一样地出现在了他的掌心中。刚刚当着使者的面焚毁,只是为了安抚那个使者而已。
火系魔法的真义在于玩弄火与鼓掌之中,威尔斯对于这一点向来自信,更何况,现在已经新生了的自己。
看着这一道谕令威尔斯抬起头,直到盖伦眼中透着赞赏与惊讶对他点了点头,这才把这道谕令慢慢地展开。
雄浑的笔力,迫人的气势,这一切都符合肯特大帝的作风,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直到,威尔斯的视线落在了手谕的右下角,他的手指在手谕上那一枚帝印印记上敲了一敲,问道,“大帝过去下达命令的时候用的是私印还是帝印?”
盖伦看着那枚印记沉思了片刻,忽然抬起眼睛,“你这样一说我想起来了,父王下达手谕的时候从来用的都是自己的私印,只有在正式的谕令的时候才会启用帝印。”说着,他睁大双眼,问道:“你是怀疑?”
威尔斯摇了摇头,并没有给出一个确定的答案,“这只是其中的一个猜测,并不能判断出什么……咦?”威尔斯忽然间轻咦出了声。
“你发现了什么?”盖伦凑过了自己的身子,脑袋与威尔斯贴近,温热的呼吸打在威尔斯的脸上,让他的脸庞有些发-痒。
“我的眼睛,似乎……”威尔斯抬起手掌抚上了自己的眼睛,那双黑色的眼睛透过指尖的缝隙看向盖伦,语气低沉,“似乎能看透一些从前看不到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