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弦琴音与歌声。“我的小姐,可否有这个荣幸与您共舞一曲?”老莫瑞克今天换了一身新软甲新皮靴、修了发须,格外的精神矍铄。
方星宿自然没理由拒绝。她微笑着搭上莫瑞克的手,莫瑞克扭腰踢腿——这老东西,跳的是时下年轻人中流行的踢踏舞,也不怕闪了腰!
一曲下来,方星宿热是不热,然而还是会汗出如浆口舌干燥。“给我一杯啤酒!”她说。然而这引起了误解:“小姐,我敬您!”费因斯取来杯最大容量的啤酒杯往她手里塞。
方星宿自然也没理由拒绝。
既然开了头,后面就刹不住了。“小姐,和我跳一曲!”“小姐,再喝一杯吧!”
……
方星宿是可以运功解酒的。然而她实在是太冷了——死黛儿没有给她批披风!而酒精留在身体里能抵御那么一小滴滴寒气,因此她就没有解酒。
啤酒的酒精含量虽低,然而这一夜,她着实喝了太多杯。到后来,她的脑袋开始发晕,眼前化作白乎乎一片。
有一个人,在一片白中如太阳一般璀璨发光。
“啊,亚德烈!”她冲着那个人扑去:“我快要冻死了。”
他忙于修炼,有十几天方星宿都没看见他人影。现在一抱,方星宿就感觉他浑身的热量比以前更炽烈了,甫一接触,热量就从四面八方将她包围。以前叫他小热源,现在方星宿觉得可以叫他小太阳了。
事实上,她也这样叫了。
“我小太阳,没有你的日子真难过啊。”方星宿舒服地呢喃,紧紧地缠在他身上,一只手摸索着试图解开他胸口的纽扣。
“您喝醉了。”亚德烈抓住她的手。
“哦,有一点点啦,因为太冷了,我需要酒精御寒。”她委屈地说:“我都被冻僵了,这里好冷。”
“既然冷,那就回城堡去。”
“嗯。”方星宿点点头,作势要走,可是刚迈了一步,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我真的冻僵了,走不了了。”她的声音又纯真又可怜。
亚德烈叹口气,把她打横抱起——幸好她瘦了很多。他想。
周围人群发出鼓掌和口哨声。
“本宫有要事处理,先行离去,尔等且自便!”她向人群飞吻挥手。转头又把手□□亚德烈衣领里:“好冷、好冷、冻死手了!”
人群的喧嚣渐渐远去,耳旁只剩下亚德烈的心跳声和他踩在积雪上咯吱咯吱的声音。咯吱——噗通——咯吱——噗通。渐渐的,那扑通扑通的声音越来越快了,和咯吱咯吱的声音不配套了。“乱了啦!”她跟亚德烈说。
城堡里一片寂静,仆人们都出去狂欢了。她卧室里的蜡烛被熄灭了,只剩下壁炉里也快要熄灭的柴火发出微弱的光亮。
亚德烈把她放到床上,然而她抱着他不肯放手。
“我好冷的,你给我热热嘛。”她说。
亚德烈就不动了。
她终于如愿以偿,解开他胸前第三粒扣子,手伸了进去。
昏暗的光线下,她看到亚德烈额头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
她勾着他脖子的那只手顺着他的脖子、脸滑到他的额头上给他擦汗。然而似乎越擦越多了。
一滴汗水流下脸颊,从下巴上低落,正好滴到方星宿唇上。
方星宿伸舌轻轻一舔,汗珠在她唇上氤氲成湿润的水泽。
汗珠中有一种说不清的诱惑味道。
方星宿正在分辨,然而下一秒,这味道铺天盖地而来,把她彻头彻尾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