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突厥通谋,已被陛下下令诛杀,此事难道端木寺卿不知道吗?”
端木天点头应道:“本官自然清楚。”
“那就有意思了。”郑良策见他答的如此痛快,脸上笑容愈盛,“刘世让乃是犯官,是陛下金口玉言敕命诛杀的,其勾结处罗可汗,共同谋划谋反。此等不忠不义的犯官,端木寺卿竟然写词赞扬其赤胆忠心,敢问寺卿用心何在?若刘世让是忠勇之人,那寺卿将陛下置于何处?寺卿写这词,分明就是毁谤陛下!”
郑良策转身朝李二躬身揖礼:“启禀殿下,端木寺卿已承认他毁谤陛下,还请殿下降罪与他。”
端木天笑了,也不理会他,也朝李二躬身揖礼:“启禀殿下,若臣的这首《满江红》是在毁谤陛下,那臣也要弹劾郑寺丞毁谤殿下。”
郑良策闻言大怒:“寺卿何出此言?某何时毁谤殿下了?你这分明就是血口喷人!”
端木天的指控,他自然不能认。
眼看李二就要登基为帝,毁谤李二的后果,可比毁谤李渊严重多了。
更何况郑良策觉得自己清清白白,什么毁谤李二,根本就是莫须有的事情。
端木天与郑良策这两人当着百官的面在大殿上这般互相指控,让李二很是恼火。
但火都烧到他自己身上了,李二也不能当没听见。
大殿之内,因为端木天的这番话,百官也是一片哗然,各种窸窸窣窣的议论之声不绝于耳,气得御史大夫差点就要站出来整顿朝会纪律了。
李二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有些无奈的问道:“端木寺卿,你且说说,郑寺丞如何毁谤本宫了?”
端木天一指郑良策:“郑寺丞,你是武德四年的进士吧?”
虽然之前他对老爷子说得浑然不在意,其实自打端木天知道自己被矮冬瓜郑良策给弹劾了,便已然做了准备,并对郑良策进行了一番调查。
说起来郑良策这货也算是有本事。
身为荥阳郑氏的族人,郑善果的嫡子,居然没有通过举荐入仕,而是正儿八经的参加了春闱,考取的进士。
当然,唐初的科举并不严谨,以他的身份家世,考中进士不算特别。
“不错,那又如何?寺卿你休要血口喷人,污蔑于我!”郑良策怒道。
端木天不理他,向李二继续说道:“殿下,郑寺丞早就对殿下心怀不满,他在春闱进士科,科举中写的那首诗就是明证。”
郑良策闻言就是一愣,当年春闱他在考场上写的诗,可是他的得意之作,何来对李二不满?
端木天开口念道:“玄武湖中春草生,依稀想见长安城。后来万堞如云起,方恨图王事不成。民失德世路屈曲,几处今宵垂泪痕。”
“这首诗,是郑寺丞你在春闱考场上所写的吧?”
“不错,正是我所做。”郑寺丞气呼呼的点头应下,他没觉得自己这诗作有什么问题。
同样,李二与大殿之中的文武百官,也没觉得这诗作有什么问题,借景抒情而已,很寻常的诗词。
众人全都将目光投向端木天,等待他的解释。
端木天嘿嘿一笑,再次朝李二躬身道:“殿下,这是当年郑寺丞借此诗在毁谤殿下!诗里的民失德世路屈曲,就是在暗指殿下。民、世二字乃殿下尊讳,他便是借此隐射殿下失德,若是日后登上皇位,大唐百姓将民生艰难委屈。”
民失德世路屈曲……民?世?
世民?李世民?
他这一番解释,大殿之中所有人,包括李二在内,全都石化了。
尼玛,这诗还能这样解释?
端木天心中暗自冷笑,姓郑的想和他玩阴的,那就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做文字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