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业解惑也。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惑?”
端木天这货说得兴起,干脆背诵其韩愈的名篇《师说》来。
韩愈的《师说》有多经典,不用累述,那可是直到两千年后,也是中学生必备课文之一。
随着端木天的背诵,太极殿内再次变得落针可闻,众人全都屏气凝神侧耳倾听这篇千古文章,生怕漏掉了一个字。
“嗟乎!师道之不传也久矣!欲人之无惑也难矣!……呜呼!师道之不复可知矣……”
“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
师说的最后一段,不合时宜,端木天直接删除,但即便如此,当他念完这篇《师说》后,李二与百官,甚至包括赵弘安、孔颖达,全都站起身来,整理衣衫,表情肃穆,郑重其事的朝端木天行了个揖礼。
“谨受教!”
华夏历朝历代,都极为重视师道传承。
端木天臭不要脸把韩愈的《师说》给抄了,倒是让他在李二及众人心中地位,又拔高了几分。
即便是对他,对端木家都心怀恨意的郑善果,此时也不得不郑重其事朝端木天施礼,以示受教。
《师说》原本是韩愈抨击士大夫耻于从师的不良风气,但被他移花接木,用来抨击国子学生徒不尊博士、助教,不肯听从国子学管束,倒也贴切。
赵弘安激动的胡须抖动:“师者,师其道也,年之先后,位之尊卑,自不必论!九如此文,读之自知师道不可废,仅凭此文,九如便足以担任国子祭酒,陛下,老臣愿退位让贤!”
端木天被这老头的话给吓了一跳,麻蛋,他是不是又装逼装过了?
“赵公勿出此言,否则某当真得向陛下乞骸骨了!”端木天赶紧阻止老头再说下去。
房玄龄也站出列来,满脸羞愧道:“陛下,臣教子无方,羞愧不已。陛下万万不可让赵公、孔公致仕,否则臣等的罪孽就太过深重了。臣的孽子,臣自会领回家中好生管教,绝不敢让其搅乱国子学。”
尚书省中书令都这般说了,其他官员还能怎么办?
只能一个个全数跟着出列,向李二保证,一定狠狠教训家中孽子,不打断腿不算完的那种。
端木天见状,忍不住偷偷与赵弘安、孔颖达对视一眼,三人眼中皆有笑意。
显然,这就是端木天给赵弘安、孔颖达出的主意。
此计极为歹毒,一经使出,便有鬼哭狼嚎之功效,其名为“告家长”!
既然国子学生徒不肯写作业,以为法不责众,那就直接上殿告家长,让这些朝中大佬们面上无光,自会去收拾那群不听话的混蛋。
如此一来,端木天就不信还有骨头那么硬不写作业的生徒。
即便有,那就再关小黑屋,就不信收拾不了他们。
事实也与他预料的一般。
在今日早朝告过状后,李二好言宽慰了赵弘安与孔颖达二人,又告诫朝中诸公,务必管教好自家子嗣。
待到这日散衙,诸位被端木天当众点了名的官员,纷纷跑来国子学请假,将自家子嗣带回了家中。
杜荷与房遗爱跟着杜如晦、房玄龄离去时,尚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还得意的与其他人挤眉弄眼。
端木天都只能在心中默默替其祷告,希望杜如晦和房玄龄他们下手稍微轻一点,给这两个二货留一口气。
这一夜的长安城,城北诸坊中,各种鬼哭狼嚎之声响彻夜空,好不凄惨,令人闻之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