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生杀之权,看你是藏书小楼俞潇门下才留了情,你若是不知好歹,杀了你也是白杀,你若不信,便再上前一步试试”,
宁安看向摘星阁的方向,在原地站立良久,终是无法跨出那一步,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时,心里已是一片死灰。
奔波整日,四处碰壁,明明知道王乞生是冤枉的,却根本无力改变什么,回到藏书小楼时宁安灰头土脸,面无表情,孙梅和刘志与他打招呼时他都没有回应,行尸走肉般的回到自己的小院。
“小师弟...怎么像丢了魂一样”,
孙梅从没见过宁安如此失魂落魄的神情,心里有些担心。
刘志耸了耸肩,道:“听说又是为了王乞生的事,肯定碰了不少璧,让他一个人静一静吧”,
“唉,也好,他这热烈单纯的性子,早点碰一碰壁也好”,说着,却是一声叹息。
宁安回到房间后便把自己关在房中,陈月知道他一定心情不好,想过来陪陪他,敲门片刻却没有应答;陈月自小与宁安一起长大,知道如果不是难过到了极处,他一定不会把自己关在房里,谁敲门也不应,她隔着门轻声道:“宁安,我把饭菜放在门口,你不要饿着了......”,
房间里,受了一天委屈的宁安已是泪流满面......
......
夜晚的石牢阴冷潮湿,这石牢本是用来关押重要凶犯的,这里的牢具都比寻常牢具要重上几斤;宁安衣衫单薄,双手双脚俱被沉重的锁链锁着,身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饥饿、风寒、酷刑,几天下来已是奄奄一息;长长的头发垂落下来盖住他的头脸,意识已然模糊,朦胧中看到许多光景,很久以前,在母亲的怀抱中,似乎有过一丝温暖,那个早已模糊在记忆中的女子曾经抱着他,轻唱鱼羊镇上的童谣哄他入睡,那是太过久远的记忆了,她的生命短暂,在他记事时她已经不在了,那之后是无尽的苦痛和黑暗,现在,一切似乎都快结束了;死亡不过是一场长眠,不再有任何知觉,没有任何知觉,相比于这十数年来所忍受的百般痛苦,可真是一种解脱,虽然心里还有不甘......
就在意识将尽,生命将走到尽头时,一点殷红突然自储灵宫涌起,一道强大的意识霎时间冲入识海,在他渐趋黑暗的视野中化作一道血影,将他已只剩最后一点的意识笼罩其中。
“小子,这就是你生命的极限吗?”,
“呵......”,
王乞生已没有力气,他知道死亡将尽,无论眼前的人是谁他都已经不在乎。
耳中传来一声嗤笑:“如果你心里还有不甘,如果你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如果想让所有欠你的都还回来,就接纳我的力量吧,我会让你枯竭的生命延续”,
魔影伸出手,强大的力量将王乞生的神识包裹其中,同时间,储灵宫中的一点魔气运化,流转之间形同汪洋奔流,狂暴而肆虐的魔气游走在他全身,意识朦胧的王乞生手掌猛然攥起,镣铐上传来铁器碎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