讷的道:“你...你怎么穿的这么少?”,
陈月也已手忙脚乱的盖上被子,闻言脸上一片绯红,羞怒地将枕头扔向他,道:“要你管,谁让你进来的”,
宁安接住枕头,仍然不敢将目光移到她身上,道:“不是说好了除夕宴我们挨得近一些的嘛,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听他提及除夕宴的事,陈月心中更怒,板着小脸道:“谁要和你挨得近?你还是去挨你的梅小姐吧”,
“什么梅小姐?”,宁安一时大感摸不着头脑,只觉得陈月的心思愈发的让人看不清了,总是莫名其妙的发一通火。
陈月索性背过身去,拉起被子蒙上脑袋,道:“宁安,你的婚事你自己想清楚,不要什么事都问别人,我现在难受的很,没心情听你说话”,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宁安颇感无奈,叹了口气,转过身,走到门口时又问道:“小月,你是哪里不舒服,我去问问大夫,再给你抓几副药”,
陈月依然背对着他不说话。
宁安只好道:“你既然不舒服我就不打扰你了,你先躺着,待会宴会开了我拿点吃的给你”,
说罢轻轻为她带上门。
陈月握着小拳头,吸着鼻子,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明明恨他恨得要命,可他就这么走了又觉得生气,又觉得失落;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像是被猫挠着一般,总是无法将此事作罢;想了半晌,终是坐起身,决定去宴席上看一看,他若真对梅家那位小姐有心,宴席上自会表露出来,无论真假,一见便知;心意已决,她扣好衣襟,穿上裙子,才上布鞋悄悄的出了屋。
陈府此时已到处张灯结彩,每个房间门口、每道门廊、每个院落都挂上了灯笼,陈老爷和夫人的院里筵席已如流水,各人的身前的案上都摆上了酒菜。陈家老太太、陈老爷和陈夫人高居上座,一众亲戚在他们身外如同众星捧月,再往外是供奉府和名士馆的几位高人,由于这一府一馆中不乏终年修行,不问尘俗的隐士高人,是以这里虽然安排的极宽敞,来的人却是不多,且多是生面孔,宁安往这里看了一眼,只见日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岳龙图坐在供奉府的首位,心知这老人在供奉府中想必也是辈分地位极高的,不敢多加目视,只匆匆看了一眼便即收回目光,与杨氏一同走向自己的席位。
宁家的席位位于中间,上接一众宿老,下接镇上的中等商贾之家,这席位是按尊卑次序安排的,宁家的席位既在这里,便是说宁家在镇上的地位已是今非昔比了,他方一落座,一名婢女便过来为他斟茶,他正欲道谢,抬眼一看却是陈元礼院里的侍女雪琴,当初离开陈府时雪琴的地位可是比他要高一头的,此时见斟茶的是她,宁安忙站起身道:“雪琴姑娘,宁安怎敢劳您斟茶”,
雪琴吃吃笑道:“你别动,你身份不同以往了,府里的人服侍你你坐着就是了,现在不习惯以后也会习惯的”,
说着眼睛又往旁边瞥了一眼,悄悄凑到他耳边道:“看见了吗?那位就是你还没过门的妻子,梅家的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