豌豆神色陡然一紧,下意识地先看了一眼容远,却见他胳膊一抬,把豌豆手中的灯关掉,周围的光线变得似亮非亮、比较朦胧。
下一刻,悉悉索索的声音猛地消失,他们周围却多了几十个全副武装的微米人,他们微微屈膝,身体半蹲,一副随时会发起冲击的架势,看到容远和豌豆以后,表情都明显一愣。
先前到这里来围猎的几个微米人还躺在地上,新来的人当中立刻就有两人分出去查看了一番,然后对站在最前面、头上有一对黑色s形尖角的微米人打了个手势,大概是表示他们都还活着,众人紧绷的神情都放松了,对视之间,隐隐的敌意散去,眼中渐渐升起好奇和激动,目光不由自主地在两人的腿上扫来扫去。
为首的那个尖角微米人摊开手掌,行了个古怪的礼,然后看着容远说:“我是长光部落的牙刀,请问两位,是否是来自飞之一族的客人?”
照说此时容远和豌豆两个装扮完全相同,最多豌豆的脑袋大一些,其他并没有什么差别。但这个牙刀看了他们两眼之后,却认定了容远是能够做主的人,对他的态度也更加恭敬。豌豆也没发觉什么不对,它神情严肃,煞有介事地假装自己是个保镖,却忘了隔着头盔根本没有谁能够看到它的表情。
眼看一人变成一族的帽子戴在头上已经摘不掉了,容远也没有再试图分辩,只点了点头,默认了这个身份。担心自己再次把这些微米人弄晕,他暗自调试了几次,才传出了一道意识波:“你们好,我是容远,这是豌豆,很高兴见到你们。”
利用精神力传递的声音跟他自己平时说话的声音很不一样,沙哑低沉,宛如古钟回响,无端端地显得神秘了几分。
微米人的队伍立刻就变得躁动起来,意识里全都是单纯的叹词用来传达惊讶的感情,还有人一副激动地要晕过去的模样。如果不是它们同伴的身体还躺在一边,就算已经有人围上来索要签名也不奇怪。
牙刀听他这么说,神情舒缓了几分,但比起他的同伴还是保留了几分警惕和怀疑,问道:“能否请您告诉我,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充满谎言的开始会导致无可计量的变数,虽然地上那几个微米人未必知道自己是怎么晕倒的,不过容远还是据实以告。听到自己的同伴因为无法承受对方的传声而晕倒,好几个微米人露出了羞愧的表情,然而当他们知道这满地的圆球都是因为同样的原因才昏迷以后,就只剩下满满的震惊和崇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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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狩猎的族人连背带扛、又拖又拉地弄回了超出想象的猎物,整个长光部落一片欢腾。许多孩子和老人都围上来帮忙,把圆球用圆锥形的背篓运进仓库,锁在笼子里面。还有人不住地围着狩猎队打听这是怎么回事,听说是在两个传说中的飞之一族的帮助下才会有这么多收获的时候,气氛更是陷入一种诡异的狂热当中。
牙刀不耐烦地推开两个第十三次围上来请求他讲述一下遇到飞之一族过程的家伙,四下看看,从一堆姑娘中间拖出中间那个说得滔滔不绝的狩猎队队员,问道:“昏迷的族人怎么样了?”他记得之前这个家伙被自己派去,把昏迷的几人送到医师那里医治。
“队长?”这个队员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看清以后笑着道:“医师说没什么大问题,明天早晨就能醒过来。”
他心不在焉地说,虽然还被牙刀抓在手里,但眼神和触角都已经拐到女孩们那里去了。牙刀一把推开他,又抓住另一个人问:“那两个飞族人呢?”
“在酋长那儿!”那人匆匆忙忙地说,手里拿着几张薄薄的纸,上面记录着这次狩猎队的收获。
牙刀大步走向酋长所在的地方。他们一族的房子都建在地上,表面只有一个低矮的半球形凸起,打开门顺着一个坡度很陡的斜坡走下去,才会发现里面另有乾坤。微米人的部落并没有太明显的阶级区分,酋长虽然地位显赫,但他的屋子除了在一族族地的最中间以外,其它也并没有什么差别,门口也没有把守的人。牙刀敲了敲门,获得允许后,就从门口直接跳了下去。
他进来的时候,那两位自称是飞一族的人正坐在酋长身边,一个坐得规规矩矩,另一个却坐得散漫,举止在不经意中,把他们的酋长都显得像是他身边的一个仆从。酋长的妻子也坐在旁边,在屋子的一角悬挂着一个用花瓣制造的摇篮,里面躺着一个正噙着手指睡觉的婴儿。
牙刀脚步顿了顿,走到酋长妻子的下首坐下来。屋内的几人看了他一眼,继续之前的谈话。酋长妻子对他笑了笑,给他倒了一杯水。
牙刀注意到,那个容远和豌豆的身边也放着水和一些食物,却分毫没有动过。他的眼神闪了闪,低下头,认真地听着他们说话。
酋长沉声道:“没有人知道这种百色蛉从哪里来,它们仿佛是突然出现,夺走了水分,破坏了我们生活的环境,污染了我们的食物。凡是被它们接触过的事物,都像是被吞噬了所有的生命力一样。能吃的东西越来越少,不得已,我们只能以这种东西为食。但是它们的速度极快,也很聪明,捕捉非常困难,我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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