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蝉在姜无忧那边碰了壁,心里自然不太畅快,然而从姬莲生处回来的细砂却哼着小曲儿,显然心情不坏。
她带去的盒子里只剩空空一个盘子,糕点已经光了。一进门她就把盒子随手一放,托了凳子跨坐到青蝉身边,迫不及待要与她分享:“姬大人把我带去的糕点都吃光了,还夸它味道好哩!”
青蝉:“……”她的那些糕点姜无忧可能根本就不会吃,说不定自己前脚刚走,她后脚就把它们都扔掉了。
细砂:“姬大人还与我说了好多好多话,我告诉她我们在海上的生活,她听得可认真,笑起来可温柔了!”
“……”青蝉牵强地笑了笑,回想自己在姜无忧那里的可怜光景,两厢一对比,就差痛哭出来了。
细砂双眼亮晶晶地拉住青蝉的手,兴奋地双颊通红:“姬大人还邀我过两天去布庄,说入春了要赠我几套衣裙当回礼!”
青蝉从自己的消极情绪里抬起头来,隐约觉得细砂的话不太对劲:“回礼?……你觉得合适吗?”
“我也说不用啊,一则我衣裙很多,二则也只是区区糕点,根本不值什么。但你不知道姬大人有多客气,话语有多诚恳,我实在推脱不得啊。”细砂说着,看青蝉是很有意见的态度,才道:“……而且姬大人也邀请你一起去了。”
青蝉:“我才不去!”
细砂掩唇一笑:“青蝉,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先让我与姬大人单独相处着,改天我再陪你去布庄,到时给你多置办几套行头,噢?”
青蝉:“……”
细砂心情愉悦地站起来,揉了揉自己的后颈:“我先去泡个香汤,迟些你给我些建议,看我那天穿哪件衣裳好?”
这就不是不太对劲了,而分明是有问题了。青蝉跟着站起来,问细砂:“你对姬莲生……你不认为这样不太好吗?”
细砂娇滴滴地抛了个媚眼给青蝉:“姬大人哪里不好了?皮相上佳,知情又识趣儿,懂体贴人,更别提还是在那样的高位了……青蝉呀,你说上哪儿再找这么个齐全的人物来?”
“不行,那天我也要去!”姬莲生那样的巧舌如簧,或许正投了细砂脾胃,细砂又被她的优质表象所迷惑,怕是已经陷了进去——这样的情形之下,青蝉怎么敢放心让细砂独自前往?她倒要看看姬莲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平白无故对细砂那么好,真没幺蛾子?
细砂不太乐意了,青蝉由得她不高兴,又怕她不声不响自己去了,便将碰面时间与地点都问了个清楚。细砂一五一十告诉了她,青蝉一听,姬莲生约的时间不早也不晚,刚好在午食前半个时辰,估计是买完布料后还安排了吃饭,顿时对她的居心更加怀疑了。
到了约定那日,细砂横一套竖一套地把衣裳扔了满床。青蝉眼看她将所有新衣都试了个遍,却还是下不了决心穿哪件出去——她是真把这当成约会来对待了。
青蝉从屋里退出来,天气一天暖和一天,似乎能从空气中嗅到春天的气息了。细砂是那么的兴高采烈,青蝉叹了声,迎着日光往外走。
有个人影逆光而立,青蝉陡然见到,吓了一跳:“……你怎么会来?”
姜无忧就站在门边,语声淡淡:“这个给你。”
她的手中有一个细细长长的陶瓶,瓶内插|着一支堪堪吐芽的柳枝,应该是路上见了,便随手折了来。
青蝉的心就像被人重重掐住了,连呼吸都停止了。两人四目凝望,而后,她才如梦方醒地开口:“给我的?”
姜无忧:“嗯。”
青蝉彷如垂死之人偶然重获新生,从头到脚都笼罩进突如其来的喜悦里,以至于说话都有些结巴:“为、为什么?”
“我……”姜无忧话未说完,细砂从屋里跑出来,高声唤道:“青蝉,我好啦,我们快走吧,莫要让姬大人久候了!”
青蝉双眼放光地等着姜无忧说话,姜无忧看了看兴冲冲的细砂,又看向青蝉:“你们要出去?”
细砂出来之后才发现姜无忧来了,自然没好脸色给她:“是啊,我们要出去,姬大人约了我们去布庄,要给我们置新衣呢,所以你啊,挡在这里做什么?”
“细砂!”青蝉拉住她,“你先去外头等我。”
细砂还要说,被青蝉搡着推了出去。
细砂:“诶诶!那你快点啊!”
“细砂她……因为当初海上的事,对你有些误解。”青蝉抱歉地看着姜无忧,“……刚刚你想说什么?”
她一边问,一边朝姜无忧走去,要接陶瓶。姜无忧却将瓶子捏在手心里,不递给她。
青蝉:“……”
姜无忧挑起眉梢,青蝉疑惑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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