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姬大人十分俊美,是不是真的啊?”
“岂止俊美,你不知道以前那个知蓝,得了大人一回宠,被她迷的连魂都丢了吗?”
“真的真的!啊!我现在心跳好快噢!”
寂静的夜色中,除了轿夫的脚步声,便是身后那顶软轿中传来的娇声雀跃。青蝉撩起纱帘,一眼就望见当头那轮皎洁的弯月。此时此刻,姬莲生的貌相清晰地浮现在青蝉心底……确实是出类拔萃到无可挑剔的。
云红.袖提出让青蝉给姬莲生送美人,青蝉横竖不想淌这种浑水:“……城主身边能人遍地,青蝉人微力薄,恐怕不能担此重任啊……”
云红.袖慢悠悠地吹着指甲,守在她身后的绿萝闻言,轻蔑地嗤道:“城主好吃好喝好住地供着你,你大约是忘记自己的斤两了?不会是记不得自己在这儿的原因了吧?好,那就让我提醒提醒你——你是给你那个好姊妹,细砂!还债来的!想起来了吗?城主不过让你跑个腿,递个话,你就敢当面拒绝她,从今往后,这白鹤城是不是都得小心翼翼把你供成个菩萨,唯你马首是瞻啊?”
言犹在耳,青蝉自嘲地咧咧嘴,是啊,她有什么资格去拒绝云红.袖的要求呢?只是想到姬莲生……她与姬莲生虽没有如何深交,但姬莲生屡次三番地帮过自己,抛开各自立场,这个朋友并不算坏。若不知她有心上人还好,现下当了云红.袖的爪牙,去给姬莲生添堵,真是恩将仇报了。
这边青蝉正一肚子的烦闷,那边议论姬莲生正议论地热火朝天的气氛中,突然被人泼了一盆凉水。
——“知蓝啊,岂止是丢了魂,不是连命也没了吗?”
小小的软轿里,先前对话的两位美人统一地盯向一旁的同伴:“不能闭嘴吗?”
“我说实话也不行?不仅丢掉了性命,而且还死的怪惨的——说是被折断了手脚,受尽折磨而死。这么危险的差事,也就你们两个没脑子的能高兴成这样。”
“瞧瞧,说我们没脑子?你这么有脑子,不还跟我们一道走在往姬府去的路上么?再说了,害死知蓝的又不是姬大人,谁人不知啊,对知蓝下杀手的可是半鱼!”
“你怎不说半鱼为何要杀知蓝?还不是为了姬大人!”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姬大人是何等无辜!”
争吵的声浪吵得青蝉不得安生,她捂着耳朵盯住晃动的轿帘,又想起细砂与宸娘,不知她们在海上是否一切都好……
各怀心思,四人两轿到达姬莲生的宅邸时已经不早。姬莲生还在与幕僚议事,浮光上了点心茶水,让她们在大厅里稍待片刻,自去禀报姬莲生。
那三位美人一沾凳子,又开始窃窃私语:
“姬大人果真勤勉,有她为城主分担,城主才能如此高枕无忧啊。”
“这么晚还在为了白鹤城操劳……不怕笑话,我还真是心疼她。”
一阵讥讽的嘲笑声不合时宜地响起。
“……再不闭嘴当心我撕烂你的脸!”
此地灯火明亮,青蝉不由得打量起对面这三位美人来。她们都着红衣,描眉画目,□□在外的皮肤如凝脂一般白皙——云红.袖挑选的,皮相自然不会有任何问题,但这三人明显不太对付,说什么都能杠起来,如此的安排真不是故意的?姬莲生若是拒绝还好,倘若她收下这三位美人,那后宅还不得每天都鸡飞狗跳?
青蝉感觉有点不好,默默地喝了口茶,对自己接下来与姬莲生的会面完全乐观不起来。只盼姬莲生议程能足够长,让她将腹稿打的炉火纯青才好。可惜事与愿违,姬莲生不多久就出现在门槛处,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子迈进来。
见她走进来,青蝉急忙搁下茶杯起身相迎,只见姬莲生摆摆手,几个大步,在青蝉旁边落座,略带着一点鼻音问:“这么晚找我是为何事?”
两人之间隔了一个茶几,姬莲生将装了点心的碟子朝青蝉手边推了推,示意她用些。
青蝉看姬莲生面露倦色,到嘴边的腹稿怎么都说不出口,搓搓手,她磨磨蹭蹭地问:“姬大人,你最近十分劳累?”
姬莲生轻笑道:“是有些急报,解决起来颇为棘手。……嗯?说吧,过来有何事?”
青蝉:“我……那个……”
姬莲生专心地等着下文。
“姬大人呐!城主担心您一心只顾白鹤城,却疏忽了自己的身体,所以让青蝉姑娘将我们给您送来——大人呐,城主的顾虑真是没有错,您刚才都打喷嚏了!天呐!就算不为自己,为了白鹤城您也千万得保重呐!”
“……”姬莲生转头,好像这才发现大厅里还杵着另外三个人。
万籁俱静,沙漏的声音细细传入青蝉耳中。青蝉几个深呼吸,感觉心里有数以千计的小人在疯狂撕扯。姬莲生的目光重新转回来,青蝉努力扬起一张认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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