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历七百三十四年,冬,十一月
这话说的有理有据,是高原君暗杀人家王后有错在先,现在给人家磕个头也是应该的,没让他偿命,已经是极大的宽容了。
守城的虎人兵卒听得连连点头,却又无可奈何。
接下来是对虎人兵卒的直接劝降:“虎人兵卒们,难道你们还准备为高家王朝卖命吗?你们可知道现在的鲁王根本就不是高家嫡亲的子嗣,他不过是外姓抱养过来充当傀儡的,真正的高家嫡系都已经迁移到北燕国了。”这是从血统上说服守兵不要愚忠。
“虎人兵卒们,你们当兵不过是挣饷吃粮,你们一个月顶多才有三百文吧?只要你们投奔过来,我们立刻给你发五百文,而且还分封你一块地。要说我们函谷国什么都没有,就是新占领的土地多,正等着分封呢。你们有了五百文,再加上一块田地,那这一辈子就有吃不完、花不完的钱了。再娶一个媳妇,有了娃,你的子孙后代世世代代都赞扬你的选择。可是在这里你们随时可能丢了命,挣得钱都没有福气享用。”这是从金钱上的诱惑。
总之,一套一套的话,说得无比动听和在理,让守城的虎兵一个个心里痒痒,每天都有从城里投降的士兵。
这些投降的士兵第二天,又会现身说法,因为现身说法给的奖励是一千文。
就听见投降的虎兵叫道:“老张呀!你****的还不下来,我都出来了,看看我手里拿的啥?一手是钱,一手是鸡腿!”说完狠狠地咬了一口鸡腿,接着嘟囔道:“狼卒们都很好,并不象长官说的,一个个都是凶神恶煞,他们和我们一样。你们再不过来,他们就开始进攻了,我看见他们一个古怪的东西,听说是狼王亲自发明的,用了整整一年时间,威力肯定很大!你们若不下来,那就保护好自己吧!再见了,我去温暖的南部开垦田地了,我分了十顷山地。”
这个士兵虽然说得颠三倒四,但是效果却出奇的好,当晚就有六百多人叛逃了。
紧接着,狼卒推出了巨型投石器,这是阳天在王宫中休养时,亲自设计的。这还是兰起带军回来后讲述并度城的城墙太高,用云梯根本无法攻城。只能采取用巨车装上粗木去撞门,但是效果也不好。
阳天思索了半晌,想起了曾经在电脑游戏中见的投石机和冲车。于是,闲暇时间内就制造了这两种攻城兵器。
冲车很简单,就是一辆巨大的车上,固定一根巨粗的水檀木,顶头削尖用铁皮包裹,三百人才能拉动。
投石机是用杠杆原理,从一端用多人拉动炮销,让另一端的装有石头的皮弹袋高高抛起,把磨盘大的石头抛向远方。
几天的“利诱”后,效果渐渐不明显了,就开始了威逼,狼卒们都是晚上用投石机攻击的,给对方以神秘感。
五台巨大的抛石机依次开动,每台都用二十五人共同拉动,抛出的石头能飞行二百多米,砸到房顶,屋倒房塌。砸到人畜,肉饼一个。
偶然没有飞过城墙而砸在墙上的,也把城墙砸出一个凹陷,甚至砸出一个窟窿。
开了一夜的炮,第二天投降的人就又多了起来。接下来是试验冲车的威力了,他们先垫出一个斜坡来,这个斜坡正冲着城门,然后把冲车拉到斜坡顶端,几百人从前面拉,几百个人再从后面推。
十数吨的巨车在众人的推引下越跑越快,冲着城门就顶了过来,只听一声巨响,城墙上站的士兵都感觉到脚下的城墙晃动了几下。
他们吓得脸色苍白,赶忙往城下跑,生怕城门被撞开了。结果还好,厚达半米的城门顶住了这次撞击,不过城门正中被撞了一个大洞,从门里露出了包着铜皮的撞头。
这样的铜头,虎人们想用火烧也烧不着,很郁闷;
不过狼卒们也很郁闷,因为死活也拉不动扎入门中的冲车了。这玩意敢情是一次性的攻城工具呀!
城内的守兵被折磨的不行了,有的士兵神经紧绷开始发生错乱了,跑到高原君家门口开始哭闹,让高原君自缚出城算了,免得一城人都跟着受罪。
不过这个神经病很快就被射杀了,但是他的行为得到了很多市民的赞同。
有些人开始把主意打到高原君身上了,这让高原君十分恼火。
他和鲁王高理商量一番后,决定突围。否则随着形势越来越严峻,说不定哪天激动的士兵们就会把他抓住送给城外的狼人们。
这些天,他们也看出来了,北城门是东齐国的狐兵,进攻最不积极而且战力也最差,弓都拉不满,箭只能射到二十米左右的地方。
鲁王高理很赞成高原君的行动,因为只要高原君一跑,也许狼兵们就去追高原君了,从而解开并度城之围了。
很多时候,处在绝境的人们都往好处想,所以他们忘记了围城的众军中有个叫端木冠的人。
而这个人刚刚用妙计杀了郑魏国的第一名将。难道他不知道兵法中讲究的是“围三阙一”,北城的狐兵是故意示弱给他们看的?
高原君一头扎进了埋伏中,被恨其入骨的端木冠天天吊打,却也不打死,就问他一句话:“你的家教呢?”
虎人中有个家教,那就是不打女人,所以女虎人都很厉害,常被称为母老虎。
高原君开始还辩解道:“我的手下并没有要杀林小姐,是她跳起来用身体挡住了射向你的箭!”
听到这话,端木冠眼睛顿时红了,劈头盖脑地把其狂抽一顿,然后恸哭一场。
后来高原君也不说话了,反正每天都要挨一顿鞭子,不辩解,反而挨得少。不过他知道,自己恐怕活不了多久。
这所以端木冠没有处决自己,恐怕还是在等狼王的决定。那才是死去女人的真正丈夫呢。否则的话,以端木想咬死他的神情,早就该杀了他。
这一天来得并不迟,五天后,一个身披银色大氅,瘦高的狼人进了关押他的帐篷中。
那双眼睛如同刀子般锋利,高挺的鼻子竟然有几分鸟人的模样,不过两腮的毛发显示出他的种族就是狼人。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高原君,原本圆润的脸庞,现在有些枯干了,一身华贵的衣服,被鞭子已经抽成了布条,甚至都不能遮羞了。两眼布满了血丝,流露出害怕和狡猾的神色。
狼人缓缓开口道:“我是狼王。”
高原君浑身一震,知道这一天终于来了,捆在刑具上的身体依然不可抑止地发起抖来,颤微微地说道:“我是无意的。”
阳天点头道:“我知道。”
高原君忽然留下了热泪,仿佛被人冤枉了许久,忽然有人给了他一个伸冤的机会一般,絮絮叨叨地说了半天当初的计划。
阳天静静地听,等他说完了,才慢条斯理地说道:“你说了这么多,觉得我会放你吗?”
高原君因为激动诉说而潮红的脸立刻变得煞白了,喃喃地说道:“不管如何都是我杀了你的王后,你肯定要杀我偿命的。我再说什么也不可能改变。”
阳天淡淡地说道:“是的,你再说什么也不能改变,但是你要是去做些事情,我就能放了你。”
高原君不可置信地看着阳天,半天才反应过来,激动地叫道:“你肯定是在骗我!”
阳天冷哼一声道:“我有骗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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