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想起来,当时墨柒所说的话也许是对的,毕竟自打墨柒用凝紫鬼珠为他清除了那所谓的****之后,现在他确实再也没有为了喂一人失去过理智。
不过,对她的感觉,却也早在无形之中根深蒂固,再无法消除动摇去半分。
若是等到她寻找爹爹的心愿达成后,自己定要找个机会问问她,是否愿意与自己一同离开天虚宗和那些纷纷扰扰的修仙之事,找一处宁静偏远的地方相知相伴。
无论如何,能够遇到这样一个真正让他想要全身心保护的家伙,他即便是对感情之事再一无所知,也知道不该就此错过。
巫寂落地的声音极为轻微,只在地面上擦出了一些细细的声响,若不细听的话也许还会被人当成落叶吹拂而已。有了巫寂在下面接着,叶麟落下来之时自然也没有引起多大的动静。
眼前的黑暗极为浓烈,甚至可以用伸手不见五指来形容。
叶麟低声嘟囔了一句,便看到不远处有一点若隐若现的火光,似乎像是烛盏明灭间所发出来的。眉头一紧,她便抬脚向着那处走去,身后的巫寂也是并未言语,只悄然跟上。
而在那一处暗无天日的地方,数个黑衣人闷声不吭地围坐在刚才两个男子豪饮陈酿的桌边,个个面无表情,似是正在闭目养神。
“啪!”
刚才那两个男子此时却已经纷纷跑到了那玄的身旁,一人为他掌着烛盏,一人在一旁接过他脱下来的黑色外衣,三步并作两步地先他一步跑到那被重重铁链拴住的男子面前,便是毫不留情地狠狠一巴掌挥下。
见那男子不过只是身子颤了颤,却始终不曾睁眼,那动手的壮硕男子舒展了一下自己的拳头,便欲挥出下一拳。不过,他的动作却是被玄拦了下来。
唇角勾出一丝冷笑,玄一黑一红的两只眼睛冷冷扫了眼铁链之中的消瘦男子,单手随意一抬,浓郁的灵气便是透体而出,将那酒桌上的一只酒盏送到了他的手中。
眸子斜斜一睨那掌着烛盏的瘦削男子,突然将手中还满满盛着淡红酒液的酒盏虚虚悬在了烛盏之上,然后向着他递去一个眼神。
这事情玄早就不是第一次做,瘦削男子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当下就小心地挑了挑烛芯,令手中烛盏燃烧得更旺。
那酒盏也是通体金属制成,不多时,其中的酒液便是汩汩地翻滚了起来,不住地冒着沸腾的气泡。
仅仅是这么拿着,玄也能够感觉得到其中传来的烫人温度,当下便是冷冷一哼,旋即竟将杯中酒液径直向着那被缚男子的面庞狠狠洒去!
才刚刚沸腾的酒液带着灼人的温度尽数倾洒在了男子脸上,顿时便腾起了一阵白烟,皮肉和血液烧灼的恶臭,一瞬间充斥了在了整间地窖之中。
“嗤嗤!”
“咳……”
如此恶臭,所造成的疼痛自然也是极为难忍,那男子脑袋微微偏了偏,浑浊的眼睛终是缓缓睁开了一道缝隙。
“果然!还是玄你最有办法!”
“啪!”
那壮硕男子见办法奏了效,当即喜笑颜开,似乎眼前男子的恐怖模样根本就不能骇到他丝毫。
谄媚地为玄拿过了手中已经空了的酒盏,他突然扬手又是一个巴掌,将男子的脸打出了深深的五道浅红印子,声色陡厉,“给我老实点!”
“呵,你们如此费尽心力,将我辗转来去了这么多地方,又有什么用呢?”
用力吐出一口血,男子微微侧了头,浑浊的双眼之中却隐隐有着一丝坚毅,“这么长的时间,你们都不曾找到任何一个与她有一点点相似的人出来,真不知道该说你们是无知,还是无能。”
“啪!”
“给老子闭上你的狗嘴!”
男子的话似乎正好刺痛了壮硕男子的心,当即又是一个巴掌,一连三个巴掌都甩在同一侧脸上,本就消瘦的脸颊更是高高肿起,唇角都缓缓沁出了一丝血迹。
但那已然破碎了一角的嘴唇,此刻却是轻轻扬起,浑浊的双眼眨了又眨,渐渐消失了所有情绪。
“哼,只会这些蹩脚的激将法,你真以为我们不敢杀了你么?要不是主人严令说客人的要求是问出来你女儿的下落后再杀了你,你早就已经死过几百次了!何况,如今那客人已经与主人失去联系了许久,你觉得,你还能安然地活多久?”
玄原本也是一怒,但很快便换成了一脸冷笑,缓缓凑近了男子的耳边:
“主人的耐心也已经快要被你磨光了,再不开口的话,我们便直接将你当作诱饵放出去,就不信你那重情重义的女儿不会现身来救你!”
烛光摇曳,拉扯着男子和满目铁链的影子,渐渐变得越来越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