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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任熙非常伤心,特地参加了这位已经无缘再见的朋友的葬礼,并且在葬礼上见到了他这位室友唯一的亲人,室友跟任熙一样没了父母,只有一个叔叔。
任熙说的熟人就是这位叔叔了,室友的叔叔以前是在部队里服兵役的,后来退出了军队,也曾在社会上打磨了两年,最终还是觉得自己跟不上时代的发展,于是蹲在了这个乡下小镇子里面开了一家小旅馆。
这小镇子意外和交通主路线接轨,常有那种自驾旅行的司机,抄近路开着车来到这小镇,于是客人们就会在这位叔叔的旅馆里住上一夜,所以他生意确实还蛮好。
任熙时常受到他上司的差遣不得不独自一人开车去出差,每每经过这条路线的时候都会在这位叔叔这家旅馆里借宿,所以才说是熟人但也不太熟。因为连任熙自己也不确定,如果他提出要求,对方是否真的会选择帮助自己。
可任熙还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开着车到了旅馆的门口,然后他稍微给自己变了下装扮,比如摸到一件带兜帽的衣服穿上,遮住他显眼的白头发,然后他抱着小禾下车,一下车很碰巧,就看见他那位朋友的叔叔打开店门往外走,于是任熙忍不住喊了一声:“黎叔!”
“哎哟!是任熙啊,这么快就出差回来了?”
黎叔年纪有四十好几了,但可能是当过兵而且持续锻炼的原因,他体格依然很健壮,一头乌黑油亮的头发加上炯炯有神的眼睛,看上去比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还精神。
黎叔眼神也不差,看见是任熙,就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么一看反而有点不太确定,他凑近了一点,又瞅了瞅任熙怀里抱着的可爱的小屁孩,然后再次把视线放在任熙身上。
“你真的是任熙?”黎叔更不确定了,虽然任熙戴着连衣帽来掩饰,但偶尔垂落出来的白色发丝还是那么不真实不显眼,再加上任熙此刻异于常人的虹膜色,简直炫酷到任熙他妈都认不住来的地步!
任熙自己也有些哭笑不得,他回答道:“黎叔!我真的是任熙,我这幅样子……有一些原因啦……”
任熙还没想到怎么找个理由来解释自己这莫名其妙的形象,对面的黎叔已经脑补大开,一脸震惊,难以置信道:“你该不会是生病了吧?我以前听说那个什么……白化病……对!就是这个,白化病的患者就是像你这样!哎哟!这真是作孽!”
任熙更加哭笑不得了,但对方这样的错以为倒也省去了任熙解释的理由,任熙只好顺着话说到:“黎叔,别管我了怎么了,今天我来着想求您一件事情……”
任熙话都没说完呢,对面黎叔就皱着眉头叫嚷起来,他一脸揪心的看着任熙说道:“你还求个什么事啊,你这幅样子还不重要?!你看看你脸色白成什么样子了!?还有这头发……怎么都不去看医生的!?几天前你出差过来我这边住宿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啊!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
黎叔一说起来这嘴巴一时半会儿都停不下来,他伸手抓住任熙的胳膊。还别说,这四十多岁快五十岁的中年人了,这手劲居然还不是一般的大,手掌胳膊也有蛮粗,抓住任熙居然一时间让他挣脱不得。
黎叔一抓住任熙就扯着他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别在这里浪费时间,镇上有个老中医,我带你去他那儿看看!”
任熙顿时急了,忙揪住黎叔的手,迫切道:“黎叔!黎叔黎叔!我这真的没事儿!不就脸色白了点嘛,您看我说话还是中气十足的,那像是生病的人……”
可能是挣扎着急了,任熙急忙想摆脱对方的牵制,这么一挣扎就有点坏事了。
任熙之前只穿着一件沾满血的衬衫,那是之前小禾给他喂血的时候弄脏的,之后那个墨镜男还给了任熙一枪,虽然只在他脸上划出一道伤口,但也让他血流了一脸加上脖子,之后虽然在车里用纸巾擦干净了,但他的领子和胸口上也全都是血。
之后他也没换衣服,直接从墨镜男的车里面找到了一件黑色的带着帽子的卫衣就给自己套上了,这卫衣领子开口有蛮大,这么一扯,自然露出任熙那沾满血的衬衫衣领。
黎叔以前是个当兵的,行动起来那真是果断毫不犹豫,看见血他瞳孔都放大了,抓住任熙的领子用力一扯,任熙都听见了棉帛被撕裂的声音。然后他就觉得领口一阵开拓,低头一看,就看见自己胸前那白色衣领子那血淋淋的惨状。
“这是怎么回事?!”黎叔皱起眉头,厉声问任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