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卿扯着脸假笑:“过来看我有没有撞死还是撞得半死么?”对着赵程萦,总是虚情假意不来,她开始有点头疼自己敢爱敢恨的性子了。
赵程萦脸上有些挂不住,又不好发作,极轻隐晦的看了一眼孙季延,脸上总算缓和一些:“医生说你只是脚踝上有些伤,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不严重。”
“谢谢你那么关心我。”宋清卿总是牙尖嘴利,见了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想到赵东军心里就憋得慌。
孙季延见她酸够了,才转脸对着赵程萦说:“你今晚值班吧,我等会儿过去办出院手续,麻烦一下你,可能比较复杂。”
“出院?”赵程萦愣住了,探究的目光落在孙季延脸上,见他神色自若时更是奇怪了:“她住进来三个小时都不到,这样子大费周章的,容易伤筋动骨,对病人恢复也不好。”
“方便我照顾她,这里有些远。”孙季延说,一点都不觉得有设么不妥当,宋清卿贼兮兮的笑了,赵程萦估计今晚要睡不着了。
果然,赵程萦脸色微变,斟酌了一会儿才咬着牙开口:“季延,你……”
话没说完,被孙季延冷生生打断:“我已经决定了,你先出去吧,她休息一会儿,手续办好我带她离开。”
看不得宋清卿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孙季延冷冷的瞪她一眼,最后自己的嘴角也忍不住扬了一扬,侧脸的弧度十分美好。
赵程萦牙一咬,脚一蹬,冷飕飕的剜她一眼,出去了。
宋清卿笑得肉都疼了:“说真的,我和她不对头那么久,很少看到她这么吃瘪的模样,孙季延你果然是我用来绝杀她的武器,一个大招血槽顿时空了啊。”
“行了,我等会儿带你走。”他起身,出门。
门关上的那一刻,眼神也冷了下去,赵程萦贴着墙在等他,上前怯生生的喊了一声:“季延,你怎么……她明明就……”
孙季延扫了她一眼,忽然有些心累。
“走吧,去办手续。”
*
宋清卿拿了片子,大概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情况,被孙季延送回林南的医院,那里和她家的确距离比较近,方便照顾。
可是宋清卿压根儿就没想过孙季延会照顾她,没毒死她就不错了,这世道世风日下人心叵测的……
“你在想什么?”见她出神,孙季延毫不客气的拽她发尖,有人吃痛,胆子一肥就蹬鼻子上脸:“你怎么那么恶劣,等我好了大家打一架行不行,你这样趁人之危太卑鄙了。”
孙季延耸肩,表示无所谓。
“我在想,你为什么非要我出院,在那里给赵程萦添堵其实挺好的。”她想了想,得出了一个结论:“是不是你心虚了。”
“心虚?”孙季延挑眉。
宋清卿一惊悚,顿时改口:“难道……肾虚?”
孙季延再好的教养也被她气破功了,恶狠狠的逼近她,鼻子尖都贴着她的,每个字都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说谁肾虚。”
宋清卿略微腼腆的笑一笑:“难道这个房间里还要其他人?”
然后,她就看到孙季延的眸子变得幽深,还没来得及歪头一个吻随即覆下,宋清卿死死咬牙还是被她逼得无处可逃,嘴上恶狠狠的被咬了一口。
手机嗡嗡响了,孙季延一直拿眼睛瞪她,宋清卿挺无辜的,一边躲着他的侵袭一边想要拿手机,舌尖一痛,又被他咬了一下。
“孙季延你TM属狗的么。”她骂,却只能发出呜咽,也不知道孙季延听懂没有,不然听不懂还要再骂一次。
手机拿到手上,衣服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滑入温暖厚实的手,她惊得瞳孔骤缩,孙季延动情的眼底妖娆着映着她的模样,手心带着薄茧让她身子一颤,手机啪嗒一下掉在床下。
孙季延太TM无耻了。
吻到餍足,宋清卿气喘吁吁的缩在床角指控:“你卑鄙,你无耻,你下流。”
孙季延难得的好心情,唇角扬起一个弧度:“谢谢夸奖。”
“你脸皮那么厚,挺防晒的吧。”气在头上,宋清卿心里先抽自己一个耳光骂自己没骨气,转而扎小人腹诽孙季延不要脸。
“还好。”他笑了一下,看了一下时间:“快十一点了,你早点休息吧,我睡你旁边,有事叫我。”
“旁边?”宋清卿茫然的往四周看了一眼,“老板,这里是单人床,你睡地板那么委屈我心里会过意不去,您老还是回家陪儿子吧。”
“儿子送到张姨那里了,”他绷着笑,笑得不怀好意,“宋宋,单人床,大床房。”
看吧,简直就是不知廉耻。
宋清卿拿眼睛瞪他,瞪了很久才憋出一句话:“我算不算工伤?”
“跟唐聿算,”他脱了鞋挤上床,本来就不是很大的病床挤上身材高大的孙季延,略显拥挤,一只手也枕到她脑袋下,谆谆教导:“媳妇儿,你要知道,打主意就打别人家的主意。”
孙季延脑袋被驴踢了吧。
宋清卿嘴角抽了抽,闭嘴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身上还是有些疼,枕着他的胳膊轻轻翻身,才没多久就睡着了。
“宋宋,”良久,似乎有人在耳边问:“你真睡了?”
“嗯。”她闭眼,含糊的说了一句话,孙季延没有听清,但估计不是什么好话,以她的性格,还真吐不出象牙来。
地板上的电话又响了一下,孙季延长臂一捞,摸索着将手机捡起来,刚才那么一闹宋清卿早就忘记了这回事,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晚还不依不挠的。
是短信,发信人是小叔。
宋承景?
孙季延脑子里有一个问号,想了想,点开了,只有简单地几句话,宋宋,及时给我回复,赵东军有些复杂,你多留心一些。
耳畔有浅浅的呼吸声,宋清卿似乎睡得熟了,翻一个身抱住他,眉心舒展着,不知道做了什么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