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纪希再一次拿着怀表来找她,是在她的婚礼当日,他就这样不给她留任何余地,问她要他,还是要程嘉善。
琳琅已经别无选择。
“别这么幼稚,你这个时候跑来,是打算带我私奔吗?”
纪希眼中的琳琅,她明明画着精致的妆容,却说着比任何人都尖酸刻薄的话。她说,“你到底要我说几次才明白,我不爱你了,我不要你了,我已经是程嘉善的老婆,我们在半个月前就去登记了,我也跟他上~床了,我是名符其实的程太太,你觉得你现在来找我,有意义吗?”
琳琅看着纪希那双漂亮有神的大眼睛,他眼里的光亮渐渐散去,暗淡下来,他强忍着,没有让自己哭出来,他问琳琅,“在赫尔辛基,在教堂里,你对我说的那句“我愿意”,也没有意义么?”
“有什么意义?”
琳琅呵呵的笑,她摇了摇头,“纪希,谈恋爱的时候说两句情话谁还不会,毕竟那时候我喜欢过你,可你要当那是我给你的承诺,抱歉,我遵守不了了。”
……
顾飞扬穿着露肩的礼服,一手拎着镶了钻的手拿包,此时她就站在琳琅的卧室门口。
她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意,转头对程嘉善说,“还以为纪少会去酒店抢新娘呢,没想到,他这么耐不住性子……”
程嘉善指尖夹着一根烟,此时他眼底晦涩,顾飞扬类似于自说自话,他并不接腔,眯着眼吞云吐雾间,那不明深意的表情让她莫名心慌。
今天他结婚,他自是全场瞩目的焦点。
本是英俊清朗的男人,高级裁缝量身定制的燕尾服将他身型衬托得近乎完美,宽肩窄腰,修长笔直的腿,举手投足间的贵气那是与生俱来的——顾飞扬眼中的程嘉善,他身上没有丝毫瑕疵。
有句话说得好,如果你超乎想象的迷恋一个人,那你一定配不上他。
程嘉善不发一言的抽完那支烟便转身走了,顾飞扬期待的、他盛怒之下与纪希发生的冲突乃至动粗并没有发生,她有些失望。
然而,屋里那两人并不知道他们的对话已然被他人窥听。
顾琳琅仰头看着纪希,以一种嘲讽的姿态,她手里掂着那枚怀表,沉甸甸的,她对纪希说,“这么个破烂玩意就想跟我求婚?你去问问程嘉善,他给我们家的聘金是多少!阿希你别幼稚了,有这个闲情雅致跟我谈情说爱,不如好好去经营你们家那间公司——你记住了,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钱更坚~挺的东西。回吧,一会儿程嘉善就上来了,给他看见你在这里我会很麻烦。”
琳琅说完,拉起他一只手,将怀表塞进他的掌心。
那天琳琅最后看了一眼纪希,她从他的眼睛里看不到恨,那原本清澈的目光里只有一种情绪,那就是对她的绝望。
这段感情,这个人,他不再有任何幻想。
在纪希离开后,琳琅再也撑不住,往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