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佑礼没有航班,嘉好起床的时候他还在睡,嘉好没有叫醒他。
倒是佑礼,翻了个身没有摸到嘉好,明明睡着了,嘴里都还在嘟囔,“人呢……”
嘉好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下床去洗漱。
起得早,就想下楼去帮忙做早餐。
因为先前违背了卓可妍的意思,嘉好去了琳琅家,以至于到现在卓可妍都没有理她撄。
不过人家好歹是长辈,嘉好想通了,就当是为了佑礼,也不该把关系弄得很僵。
自从嘉好和佑礼结婚,她人也变得容易妥协了偿。
嘉好整理好自己下楼去,走到楼梯口,听见婆婆在讲电话,本想开口先打个招呼,岂料,她听到婆婆在对电话那头的人说,“肚子越来越大了,去医院产检,我陪你去吧……你想要吃点什么,告诉阿姨,阿姨给你买……不用在意佑礼,等到孩子出生了,我再告诉他……”
“告诉他什么?”
嘉好走到卓可妍面前,她冷不防的开腔,吓了卓可妍一跳。
卓可妍皱了眉盯着她,一只手捂着胸口,支支吾吾的,“你、你说什么啊!”
那语气里有懊恼,更多的,却是心虚。
她那话的意思真的很难不让人遐想,嘉好是一字不差的听了去,她都提到了佑礼,嘉好自然不会充耳未闻。
“先这样,回头再打给你。”
卓可妍先挂了电话,咳咳两声,让自己看起来与平常无异,她正襟危坐的看着嘉好,“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嘉好道,“妈,我习惯了早起,昨天,前天,我都早起。”
“……”
这倒显得卓可妍没话找话了,她转开了视线,一时间气氛就有些尴尬。
嘉好站在她面前,她坐着,嘉好就静静的站着,过了好久,嘉好又问,“妈,刚才您跟谁讲电话呢?”
“就、就一个晚辈……”
“那,什么晚辈要生孩子,需要您陪着去产检?”
“……”
卓可妍真是觉得恼火,她面露难色,不知如何回答。
要说,其实卓可妍不是不在意嘉好的,她也希望嘉好跟佑礼和和睦睦的,至于Cindy,先哄着她把孩子生下来,这才是大事。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卓可妍想在这件事情上自私一回,就当是利用了Cindy,就算被人骂她没有良心,她也认了。
她不想分开嘉好和佑礼了,她想通了,与其让佑礼跟一个不爱的女人结婚,或是一辈子打光棍,倒不如让他和嘉好就这么过下去——能让卓可妍想通的,主要还是因为Cindy肚子里有了他们顾家的种。
她这个妈当的也不容易,事事都为子女着想,到头来一个个的不理解她,说她固执,说她现实,说她势利……不管怎样都好吧,先留下佑礼的孩子是大事。
嘉好一脸淡然,她在卓可妍旁边坐下来。
她垂了眼,浅浅的笑,她试探着问,“是不是,佑礼在外面,跟女人有了孩子?”
“嘉好……”
“您就是不说,我大概,也能猜到。”
嘉好这么说的时候,她依然在笑。
只是卓可妍很诧异,在她默认的时候,嘉好不是应该伤心难过吗,为什么,她看起来是那么的释然,轻松?
“男人到了一定年纪,也会想要自己的孩子,尤其是,身边的朋友都有孩子了,看别人家的小孩那么可爱,他也会羡慕的。”
“佑礼他孝顺,他想要爸妈开心,但是他和我不会有小孩,他不愿让爸妈失望,所以,他可能会采用别的方式和途径。”
嘉好抬起头来,唇角几许自嘲,“没关系的,如果真是这样,等孩子出生,把他带回来,我会当他是自己的孩子一样照顾。”
“嘉好,你让我说什么好……”
卓可妍甚是感动,眼眶里都是温热,眼睛都红了。
她解释道,“事情不是这个样子。”
嘉好一瞬不瞬的瞧着她,只听她说,“就是Cindy,佑礼之前谈的那个姑娘。那次佑礼不是喝醉了吗,我就……我就自作主张让Cindy去睡他的房间,然后,然后……”
嘉好坐着没动,心下一阵唏嘘。
卓可妍顿了顿又说,“后来就怀孕了,过了很久她来找我,说是有了佑礼的孩子,她本来是不想告诉我们,想自己一个人把孩子生下来,如果我们不允许她生,她就去医院拿掉。”
“可你知道,你的身体情况……”
“所以,既然是佑礼的孩子,我就想着先把他生下来……Cindy会讲好听哄着我,我知道,我这个当妈的也真的不容易,黑脸白脸都唱了,我也不知道我做这些事情究竟是好还是坏,但是我当时没得选择你知道吗嘉好!”
卓可妍说着就低头抹泪,嘉好看着也焦灼。
这是她们俩第一次这么开诚布公的交谈,嘉好本就知道婆婆人不坏,今天听她说了这么多,更是了解了她的一番苦心。
嘉好拥抱了一下婆婆,“没事,我们一起面对。”
……
……
一连半个月,由于离婚事宜没有商量好,琳琅和程嘉善就这么处于半分居的状态。
程嘉善住客房,把原本的房间让给琳琅。
他想着,是不是让她清静一段时间就好了,他们俩感情这么好,哪能动不动就提离婚。
琳琅这是幼稚,以后再教育她。
在家里的时候,琳琅看他不顺眼,每天回家吃过了饭就自己回客房了。
偶尔想出来看看满儿,还得事先申请……
这晚程嘉善趁出来看满儿,想留在主卧过夜。
时针指向十一点了,他还不肯出去,抱着孩子在屋里来回踱步——可是满儿都已经睡着了,他还抱着干什么?
琳琅靠在床头看手里的资料,不时拿冷眼看他,直到困意来袭,这才忍不住问他,“程嘉善,你到底走不走?”
男人转过身来,怀里是沉甸甸的孩子,他瞧着琳琅好半天,然后走过去把孩子放下了。
“我打算回房睡。”他说。
“……”
琳琅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片刻后,她下床穿拖鞋,“行,我睡客房。”
“琳琅!”
程嘉善双手按住她的肩膀,试图留住她,更是在接触到她的身体的时候,俯首想要吻她。
琳琅转开了脸,没给他机会。
他是不是失忆了,是不是忘记他们现在关系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他们不再亲密了!?程嘉善看琳琅又硬又臭像茅坑里的石头,渐渐的,也就松了手,不碰她。
“行。”程嘉善说。
琳琅这才将视线转回来,转到他的脸上。
程嘉善现在脸色很不好,又气,又不甘,脸上写满了一万个“凭什么”!
我凭什么要跟你低声下气!
程嘉善转身就去更衣室拿干净衣服,他换得一身整洁的出门,临走时淡淡的对琳琅说,“离婚,想都别想。”
……
……
露莎和阿行都是夜猫子,大晚上的不睡觉,双双趴在床上,一家一家的看酒店。
露莎是完美主义者,她要的婚礼,一定得让所有人都难忘,一定得是她参加过的最唯美的婚礼……所以酒店的场地就非常重要。
“这间可以办露天婚礼,我好喜欢,十一的时候不冷不热,正好,是不是?”
她蹭了蹭一旁托着半张脸耷拉着眼皮的阿行,“你说好不好呀,吱一声呐!”
阿行对这些事情没什么兴趣,向来都是她爱咋咋的,她高兴就好。
阿行打了个哈欠,嗯啊一声,“好,非常好!”
露莎盯着他看了许久,咬着牙,将面前的册子合上,瞪他,“好什么?哪里好?为什么好?”
“……”
阿行又打了个哈欠,简直困得要死,这个女人还要万般刁难,信不信一会儿关了灯leng死她!
心里想得这么狠,话到了嘴边,最后还不是变成了,“老婆大人,为夫实在是对这些东西半点不懂,你喜欢的你就选,你看上的你就打钩,完了刷为夫的卡不就行了吗?”
这话好听,哄得露莎笑得十分灿烂,还亲了他一口。
“其实我知道你没钱,但是吧,你说这一口甜言蜜语我就是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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