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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上下都很圆的老虎君伸了个圆滚滚的懒腰,露出白花花游泳圈一枚。
“写歌嘛,就是玩儿出来的!”
就那样,一直撑到下午两点,录音室里的纸篓满了两回,全是写了几行又被扔掉了的歌词或旋律。脑袋里全都晃荡着浆糊,粘稠的,热乎乎的,把所有的出气孔全都堵了!
姜撒朗想着某只老虎早上啃包子的模样,觉得自己的脑袋简直变成了蒸笼一样,没办法思考,就算思考了,最多也就蹦出个包子来,扔到地上狗都得嫌弃。
下午两点半,姜撒朗收拾了背包,去隔壁打了声招呼,就自己一个人去街上晃荡去了。
原本因为怕被认出来,出门时她还特意扣了顶帽子,把头发往前面拨了拨,挡住大半张脸。但事实证明,她多虑了,青鸟团这阵子是比较火,但最火的是天赐神颜的申雅中,以及天籁之音的朴初雅,而至于林赫拉,最近在电视上频频出现,偶尔带点口音的首尔语,还有想不出单词时用手比划的模样,也让很多人记住了这位侨胞。
在这样的对比之下,素颜出门的姜撒朗,并没有人把她认出来。
没有人冲过来尖叫,更没有人拉着她的胳膊求合影求签名。
走出两条街之后,便赌气地摘了帽子,顺手也理理头发,想着什么也不管了,反正她还算跑得快的,真的能被发现的话,再跑就是了。
就那样走着,走着。
肩膀忽然被人撞了一下,撞得她一下踉跄。
“啊,对不起!”
那个人手忙脚乱地扶住了她,低声道着歉。
“我没事。”
姜撒朗愣愣地站直身体,目光落在那人的脸上,有些微烫。于是她很是逃避地低下了头去,正好看到男人紧握在身侧的拳头,那手背似乎被什么东西划破了,血红一片。
“你的手……”
她还是有些愣愣地,所以忽略了男人不自在的表情,直直地用手指着他的拳头。
而这次,轮到那男人说:“我没事。”
说完后就转身,风风火火地走了,继续往前面疾冲。那样莽撞而慌张的模样,倒不像是赶着去什么地方,反而像是有什么洪水猛兽在后面追着,所以他落荒而逃。
姜撒朗转头一看,就在她旁边,有一家药店。
她和自己打了个赌,如果等她出来,都还能看到他的话,她就追上去,把止血的伤药递给他。
五分钟后,姜撒朗从药店里出来,发现就在一百米之外,那个男人,被一个女人拦住了。
他们像是在争吵,可是明显只是女人一个人在说话。
他站在那儿,木木的,表情却很是痛苦。
姜撒朗想,按着赌约,她应该走过去了。
她慢慢地走,把一步拆开来,分成两三步,五六步来走。
这样的话,等到她走到只离他十几米之外的时候,那两个人的争吵结束了,女人从手上摘下什么东西,向着车来车往的马路中间狠狠扔去,然后便一脸愤怒地离开了。男人愣着不动,姜撒朗便轻轻地走过去,蹲到他旁边,把刚才在路上已经拆开的喷雾,对准他还在流血的拳头,呲呲呲地喷过去。
“你在干什么?”
冰凉的喷雾触到他的手背,男人终于有了知觉,醒过神来后就皱眉看着姜撒朗,似乎不太理解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前辈你救我一命,我正在还。”
女孩仰起头来,一字一句地认真说着。
一边说,一边把喷雾的瓶子拿起来,又摇晃了几下,这样药瓶子里的沉淀物才会与液体混合均匀,她就蹲在大马路旁的绿化带下面,往曾经救她一命的朴前进手上,又喷了几下。她探出头去,仔细确认着伤口上是否还有血液流出。
然后,然后的然后,她低头从塑料袋里掏出绷带,小心翼翼地绕过他的手心,绕过虎口,绕过手背,一层一层地包扎在一起。
同时她也看到,朴前进的中指上面,戴着小小的一枚戒指。
当包扎工程终于完成,眼看着女孩从脚边站起来,朴前进扯了扯嘴角,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唯有——
“谢谢。”
“不用谢!”
姜撒朗把剩下的药和绷带,全都扔进塑料袋,一股脑儿塞到朴前进怀里。
“不过如果前辈想要感谢的话,帮我们团在电视上多多宣传吧!”
她眯起眼睛笑,像只小狐狸。
然后她随意地挥了挥手,很快地向着某个方向离去。
转过街角,拦下一辆出租车。
把门关上之后,姜撒朗重重地呼了口气。
没出息,太没有出息!
她最初真的没想太多,只是担心他流着血,似乎还没有一点要照顾自己的模样。可是当她在他旁边蹲下,当她用绷带缠过他的手,偶尔轻触到他的皮肤。
脸红,心跳……
她只能快速地搞定,快速地转移话题,然后快速地逃离,仅此而已。
“姑娘,去哪儿?”
司机师傅等了半天,也只看到后面的女孩只是拍打着脸,于是只能主动询问了。
“哦?哦!”
姜撒朗这才醒过神来,她皱了皱眉,觉得自己的反应实在太过,可是偏偏心又扑通扑通的,怎么都停不下来。纠结的心情,让她把自己的十指缠在一起扭成麻花,但面上无论如何却不能显出来了,她笑了笑,回道:
“汉南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