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你平常都做什么消遣啊?”
“嗯,唱歌,泡吧,健身,下棋,高尔夫,骑马或者击剑……什么好玩我就玩什么,总之让自己开心最要紧!”不过,她通常没什么时间玩。
“欧老师,你怎么会想到到内地工作啊?你不是香港人吗?怎么不回到本城来?”
“因为我喜欢北京啊,”欧韵致笑着回答,“北京有很多有名的景点,像八达岭长城啊,故宫啊,天坛啊……都特别壮观!还有北京人民也很热情,他们说话也好听,我特别喜欢听当地人说京片子,什么‘打小儿’、‘上哪哈儿切您’、‘乌央乌央’的、“没着没落儿”……听起来特别有味道!”
“是吗?”大家都被她说得心之神往起来,“那等我以后毕业了,也要去北京看看!”
“那敢情好!”她高兴地显摆着自己的京片子,“是应该去看看!我觉得每一个有条件的中国人都应该去看看……”
舞台上歌手刚唱完一首快节奏的歌,欧韵致笑眯眯地站起来,潇洒地挥了挥手说:“走吧,唱歌去……”
“每颗心上某一个地方
总有个记忆挥不散
每个深夜某一个地方
总有着最深的思量
世间万千的变幻
爱把有情的人分两端
心若知道灵犀的方向
哪怕不能够朝夕相伴
城里的月光把梦照亮
请温暖他心房
看透了人间聚散
能不能多点快乐片段
城里的月光把梦照亮
请守护它身旁
若有一天能重逢
让幸福撒满整个夜晚……”
美好而空灵的女声,带着遗世而独立的安静,如同长了翅膀一般缓缓在车厢里滑翔,让原本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的周世礼睁开了眼睛。
“这是谁的歌?”他问司机小荣。
“老板您没听过这首歌吗?”小荣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选秀出身的新加坡女歌手许美静以一把空灵寂寞的嗓音风靡于上世纪90年代的流行乐坛。她的歌曲大多描绘着一幅幅现代社会中颓废、失落、寂寞但又渴望抚慰的都市爱情,带着令人安定的力量,受到许多都市白领的热爱。
但是,能唱出这样歌声的女子,必定也有着一段不寻常的爱情。许美静爱上了一个叫做陈佳明的有妇之夫。那是个才华横溢的音乐才子,她有之后的成功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他。只是,陈佳明令她声名鹊起也令她名声扫地。他也许是爱她的,但同时也爱着他的家庭。许美静陷在这样两难的爱情中不可自拔,后来又跟了一个叫做袁耀发的男人。袁耀发使她怀了孕,却不肯对她负责。正在这时,陈佳明又离了婚,希望可以和她重温旧梦……但无论是袁耀发还是陈佳明,最后都没有兑现自己的承诺,许美静就在这样的打击下,精神失常,被警方送进了精神病院。
周世礼没有听过这个女歌手,他平常工作已是日理万机,能供娱乐消遣的时间简直少之又少!
不稀奇,这世上总有痴情的女子为爱痴狂,可也总有薄幸的男子辜负女子。世间可爱的女人有多少,男人们就能够爱多少。所以,把自己的感情和尊严孤注一掷在男人头上,实在是件不明智的事情!
不过,欧韵致喜欢许美静的歌。
在美国,在她在异乡度过的许许多多寂寞而安静的晚上,她都喜欢戴上耳机,在这样寂寞如水的歌声中慢慢睡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寂寞,今天晚上,欧韵致有些失眠。
她想起了谭明朗。
想他在她于JHU的宿舍里一遍又一遍地吻她,吻她的嘴唇,吻她的脖颈,吻她身体的每一处,可是始终没有越过最后一步。
没有谁对谁说“对不起”,只是他们都知道,这段感情终于走到了尽头而已。
出身内地高干家庭的谭明朗,正如他的母亲所说的那样,需要一个可以和他一起携手并肩站在阳光底下的妻子。
而她显然不是。
她是不可见人的私生女。
晨光微亮的时候,他整理好衣物离开了她的宿舍,她其实一直醒着,可是她没有留他。
尊严是她至为珍贵的东西,她不会轻易抛弃它,用来挽留一个野心勃勃的男人。
闹钟刚刚敲过五点,周世礼就起了床。
他是个再勤力不过的人。平常如无意外,总是在晚上十一点半上床,早晨五点半之前起床,晨练、然后办公,这么多年,很少更改。
不过今天他要搭乘上午八点半的航班回北京。
走进机场大厅的时候,秘书仍在快速地向他报告着今日中外报纸上的重大新闻,他一边大步流星地往前走一边留神听着,不经意间抬起头,就看见宽敞明亮的机场大厅里迎面走来了一个人。
一袭火红的大衣,腕上挽着的是绝顶矜贵的黑色铂金包,大大的GUCCI墨镜罩在眼睛上,五官看得并不是很清,但是,肤白、貌美、长发飘飘,红色的大衣并未扣起,快速走动间一双笔直修长的大美腿晃得人心魂俱颤!
周世礼呆了呆,一瞬间几乎要以为是哪家经纪公司力捧的女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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