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了照,因为重伤加上失血过多,这张脸色显得煞白,可能因为剧痛,整个儿面部肌肉都已经扭曲,看不出原来模样。在他嘴角挂着残血,嘴唇微微哆嗦翕动着,像是在喘气,更像是在倒气,两只眼睛被手电光一照,还有反应,只是瞳孔极大,几乎失去光泽,即将散去。
这家伙见我用手电照他,竟然把眼珠缓缓转过来,目光停在我脸上,用那种濒临死亡的空洞眼神看着我,挂着血丝的嘴角,微微抽搐了几下,看样子是想说话,但是根本发不出声音。
下一秒,这可怜家伙把眼睛缓缓闭上了,接着,头一歪,再也不见动静……
这一幕!眼睁睁目睹一个生命的消逝过程,我心底竟生出一丝恐惧,对死亡的恐惧。我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无论今后面对怎样的危险,都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随后,我定了定神,调整了一下情绪,转脸对圆济说:“看这人的衣服和打扮,好像和那老婆子是一伙的,脸变形了,看不出模样,很像之前在石室里想剁你手的那家伙。”说完,举起手电向隧道深处照了照,手电光柱所及之处,不见尽头,我看着前方接着说:“那老婆子一伙一定就在前面,走这条路肯定能出去,就是不知道这家伙怎么会死在这里,这肚子又是谁给他豁开的,难道他们之间起了内讧吗?”
说完,我等了一会儿,见圆济没答话,奇怪地扭头看了他一眼。就见这蠢和尚,这时正双手合十,冲着尸体念叨着什么。我顿时一阵气结,心里对他又是一通腹诽:个蠢驴和尚,这都啥时候了,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还有闲工夫给死人念经超度。
与此同时,我心里突然升起一抹担心,莫名其妙为那老婆子担心起来,这人死的这么惨,她能不能也出现了意外呢?
我不敢再想下去,抬手扯了圆济一把:“走吧,别念了,这人死的这么惨,一定遇上了什么事,咱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迟了说不准会和他一样。”
说完,没等圆济答话,我抄起手电,沿隧道快速向前方跑去。当时,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跑得那么急,只是觉得心里担心着一个人,不希望那人出现类似意外。
没跑多远,圆济从我身后追了上来,和我并肩跑在一起,他边跑边说:“师兄,我看着这里可能是座古墓。”
“什么?”我扭头问他:“你怎么知道的?”
他说:“咱们在那个大殿时,我看到有一根石柱旁边,放了一具石棺。”
我疑惑地问他:“不会吧,我怎么没看到?”
“你当时在找出口,放的石棺地方很不起眼,我偶然看到。”
我奇怪道:“你现在为什么跟我说这个?难道,你怀疑那个家伙的死,跟那石棺有关系?”
圆济没有直接回答,停了一会,他说:“石棺盖子是开的……”
听他这么说,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遂即想到一种可能:“你的意思是说,有啥不干净的东西从棺材里跑了出来,刚才那人可能是被那东西杀死的?”
“很有可能。师兄,你听说过尸煞吗?我刚才看到尸体旁边的墙面上有抓痕,很深的五指爪印,动物和人都没那么大力量,应该是尸煞留下的,那位施主的肚子,可能也是被它抓破的。”
“是吗?我怎么没……”
话说半截,我又咽了回去,再次感觉自己挺没面子,心里忍不住责怪自己粗心,自己啥情况咋都没发现呢?圆济这家伙,看似木讷呆板,却是心细如丝,敬小慎微。我倒是看着聪明伶俐,八面玲珑,实则粗枝大叶,忽略掉很多细节。我这时感觉,如果和圆济做搭档,可能是我最佳的选择,等出去以后一定要跟圆济好好学学,改掉自己毛毛愣愣的坏习惯,要不然将来肯定会在这上面吃亏。
笔转急锋,咱把话题跳回来,所谓尸煞,我听爷爷说过,死而不腐为僵,僵而积怨为煞,力如牡牛,爪似钢钩,身坚如铁,非童子不可破也。大致意思是说,人死后尸体如果不腐烂就会变成僵尸,僵尸体内如果积有怨气,久而久之就会变成尸煞,尸煞力气大的像发了狂的公牛,手指锋利的像钢钩,身体坚硬的像钢铁,除非用童子尿可破。
一听这里可能有尸煞,我心里愈发着急,不再和圆济说话,使出浑身最大力气,在隧道里奋力狂奔!
同时,心里在为某个人担忧着、祈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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