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吃过晚斋,我让圆分他们两个留在厢房,自己找借口离开了寺庙。
步行将近一个小时,我回到了家,也就是我们的太一观。
此刻苍穹无月,繁星满布,微风吹过身旁,略微带起一丝寒意,远处山下民房偶尔闪动着几许灯火,四下里悄静一片。
站在观门前抬头一看,心里不免一阵心酸,上面的牌匾果然被人摘下,看上去显得很空落,不知道是我眼睛空落,还是心里空落,反正很空落。
走到门前,见观门被一把铁锁锁着,心里又是一阵惆怅,爷爷果然离开了,他会去哪儿呢?
我没多想,从破窗户里爬进了屋,然后摸黑走到房门后的墙边,那里有根灯绳,我想把灯拉开看看家里的情况。但是,当我拉下灯绳,开关只传来“咔哒”一声轻响,灯却没亮。我心里一阵气恼,看来有人把俺的电也给掐了,他吗的,落井下石也不带这样儿的!
无奈,我只好向正堂的供桌摸去,桌上有鼎香炉,香炉两旁放着两根蜡烛,虽然是给太一神烧香时才用的祭蜡,但是把它们点燃也是可以照明的。
刚刚摸索到供桌旁边,还没等我把裤兜里打火机掏出来,就在这时,忽然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踢嗒踢嗒,由远及近,好像是冲我家道观来的。我立刻警惕起来,停下动作,竖起耳朵仔细听外面的动静。
随后,寂静的空气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那声音说:“没错了刘晨,就是这里……哎?道观的牌匾哪儿去了,怎么还锁着门呢,没人么?”
“张哥,没人更好,省得咱麻烦。”另一个年轻点的声音传来。
我一听,果然是冲我家道观来的,还不止一个,忙猫下身子,轻手轻脚来到窗户边,俯下身子趴窗户沿儿上,向外瞅了一眼。
就见房门口站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儿,在他身边,我惊愕地看到,还有一条飘忽不定的红色人影,身材修长,红发白脸,暗夜里显得分外妖异。人影这时刚好一龇嘴,右牙床上露出一颗雪亮的小龅牙,精光闪闪。
一人,一厉鬼?
红毛厉鬼,在鬼魂里比较高级的存在,和那些孤魂野鬼相较,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倍,它们已经具备凝魂成体、触碰阳间实物的能力,实力非同小可,一般道行稍差点的法师,很少会去招惹它们。鬼魂想要修炼到这种程度,很是不易,不但要苦下工夫,还要有天大的机遇,几乎是万里有一。眼前这红毛厉鬼在鬼里算得上凤毛麟角。
我在心里一揣摩,这红毛厉鬼不好招惹,如果可能的话,最好不要和这家伙起冲突,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他想对我家道观不利,就算拼上性命也要跟他硬碰一仗。
这时,红毛厉鬼向四下看了看,几步走到墙边,看那架势,好像要穿墙进来,一旁的白发老头儿赶忙拉住了他,老头儿说:“好鬼走门,恶鬼穿墙,别这么干。”
红毛厉鬼还挺听话,被老头儿一拉,立刻停下,叉腰站在墙边不再动作。
这时就见老头儿从身上掏出个什么东西,因为天太黑,我看不清楚,然后嘭一把摁在了门口铁锁上,嘴里跟着低声念道:“一纸灵符阴阳断,破挞金锁天门穿!断锁符,开!”
老头儿念完之后,很诡异的,就听铁锁传出“咔嗒”一清声,铁锁竟然自己开了!
我顿时把眼珠瞪大了,这怎么可能,简直让人难以置信,惊愕的同时,我马上回过味儿来,心里忖测,这老家伙原来也不简单,好像还是个玄门高人,刚才他摁在铁锁上的东西,应该是一张符咒,开门开锁之类的辅助性符咒,没想到世上竟然还有这种神奇的法术。
单就老家伙这一手儿来说,修为应该在我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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