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没用的家伙!你已经拥有了力量,你再也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小虫子了!你刚刚才残忍地屠杀了木鹿县的权贵们,你刚刚才手刃了县衙的副教头!可现在的你,却像条丧家之犬一般落荒而逃!简直就是一滩扶不起的烂泥!”
这种声音,如同魔音一般,一遍又一遍地在他的脑海中回响,仿佛要将他的灵魂都撕裂开来。他痛苦地捂住自己的头部,试图将这可怕的声音隔绝在外,但越是如此,头痛欲裂的感觉就越发强烈,如潮水般源源不绝地袭来,无情地折磨着他脆弱的神经。
而更令他无法承受的是,杀人后的恐惧犹如一只凶猛的巨兽,张开血盆大口,将他整个人吞噬其中。在恍惚之间,他仿佛看到了四周涌现出无数只死在他手上之人的冤魂。它们瞪大着猩红的眼睛,张牙舞爪地向他扑来,嘴里发出凄厉的咆哮声,似乎想要将他碎尸万段。
在这样极度矛盾和煎熬的心境下,他艰难地度过了那个风雨交加、电闪雷鸣的恐怖夜晚。当东方的天际泛起第一缕微弱的曙光,晨曦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的时候,一直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的他早已浑身湿透,被无尽的汗水所浸透。
终于,确定没有任何人前来抓捕自己之后,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空虚感,以及难以磨灭的屈辱。
他不敢想象,如果让那个神秘的黑衣人知道自己弄丢了那把骨剑,对方会作何感想?黑衣人又将会如何看待自己这个失败者呢?想到这里,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
黑衣人十有八九又用那冰冷的眼神俯视自己说:“你真是太没用了!就算给了你力量!你依旧一无是处!连我给你的冥器都能弄丢!”
就在这样的心境下,他突然想杀更多的人,他回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屠戮木鹿县权贵的场景,那种血浆喷洒的景象,以及鼻尖那腥甜的味道,让他是那么的如痴如醉。
仿佛那一刹那,他成为了天地的君王,而不再只是,木鹿县里一只下水道里的虫子。
他想杀人!他想杀人!
唯有杀戮,才能弥补他失去宝剑的空虚,唯有杀戮,他仿佛才能新生。
于是乎,他并未把黑衣人对他说过的那些话放在心上。那个神秘莫测的黑衣人曾经要求他在灭掉整个田家之后找个地方躲藏起来,并承诺事后会给他下一步指示。
尽管他始终不明白这个黑衣人为何要下将田家赶尽杀绝的命令,但巧合的是,他本人与田家之间本就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即使没有黑衣人的授意,他迟早都会去找田家算账,来报仇雪恨!
所以那天清晨,他狂饮了大量烈酒,烈酒带来的灼烧感令他浑身发热,而内心深处熊熊燃起的欲望之火更是愈发旺盛。然而这一次,点燃他激情的不再是美酒或赌博,而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事物——鲜血。
正因如此,当圆月高挂夜空,黑夜已经将至时,已经酩酊大醉的他却摇摇晃晃地来到了前女友家门前,宛如一只狰狞可怖的恶鬼,悄然潜伏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