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莘莘打了出租车,浑浑噩噩地回到家,脑子一片空白。
嗓子干哑,倒了一杯温水,入肚,整个人才算是缓过来。
“顾呆子!”
随声,一只手重重地落在了顾莘莘的右肩上,吓了她一大跳。
未等她转头,来人就窜到了她的眼前,恶作剧的得逞,让对方笑得很欢。
“梦琪,你好幼稚。”顾莘莘怪嗔了一句,放下水杯,叹了一声气,解开外套的扣子,脱下,扔至一边。
周梦琪趴在沙发的靠背上,打量着她,说:“怎么了,第一天上班,回来跟丢了魂一样。”
可不就是,丢了魂。
顾莘莘整个人泄气地倒在沙发上,压到了周梦琪一条小粗腿,痛得她哇哇叫。
“顾呆子,你给我死开,今天上班你们公司电脑辐射太大了吧,大头重得要死。”周梦琪就要将腿上脑袋推开。
“他回来了,我该怎么办?”
无力的问着,顾莘莘对付嘉森回来这件事,实在是,没辙了,上海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星锐和林氏都是让人忌惮的公司,她不敢保证今后一次都不会遇见付嘉森。
周梦琪停下手中的动作,换了一个姿势,迫切想知道答案似地,问:“谁回来了,许志安?”
顾莘莘摇摇头,起身,靠在沙发上,望着头顶的创意吊灯,光线刺眼,像付嘉森当年骇人的眸,她抬手挡住视线。
“志安从部队回来还要一个多月呢,不是他。”
“那是谁,让你成这副德行。”周梦琪疑惑,当然,听到不是许志安,挺失望的,如果是许志安,多好。
顾莘莘唉声叹气,说出那个名字真是,艰难,可是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付嘉森,他在星锐工作,今天刚见他,就成了我的死对头。”
“原来是他呀,你不要告诉我,因为看见他那张祸国殃民的脸,对他的暗恋之情六年后又死灰复燃了。”周梦琪直接拿起旁边的大白抱枕,敲在顾莘莘的脑袋上,“你什么时候能趾高气昂地在他面前有骨气一点?”
“无论怎样,你们十多年邻里的关系,那货六年前招呼都不打就走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无视,无视,再无视他的存在,别说现在他是你的死对头,你们两个这种敌对状态早就存在了,别这把死样子,我看着都心烦。”
顾莘莘拿开盖在头上的抱枕,扔回了周梦琪的怀里,站了起来,从沙发和茶几间走了出来。
走了几步,反头对沙发上毫无坐相苦口婆心的周梦琪说:“你不是我,不懂亏欠一个人的感觉。”
还没等顾莘莘走到卧室,客厅里就爆了粗.口:“顾呆子,你特么脑子秀逗了,当年发生那种事情谁都不好受,付嘉森自己管不住,怎么还怨你了,是他……”
后面的话,顾莘莘不想再听下去,即便她知道周梦琪是想用自己的方式劝慰她,可是关于付嘉森的事情上,是周梦琪唯一不懂她的地方。
不是付嘉森怨不怨她的问题,而是,这么多年以来,她自己都没有原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