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当何罪!还不跪下!
阿呆这才不情不愿的跪伏于地道:“草民罪该万死!”见他尊了礼数,仁宗倒不计较他恭敬与否,说道:“俗语有云:无利不起早。此次、仙剑宗派了你这黄毛小子前来,应该不止是送信这么简单吧?想必另有他图喽?倒是说来听听。”阿呆略一思量,便将凌云手记中相关内容复述一遍,有些却是他这几天想好了的。
“北人世代逐水草而居,春夏北去、秋冬南来,是以年年扰我边疆,临州所辖之地尤甚尔。与中土若无战事,则以物易物;若战时、则大肆劫掠所需,此为惯例也。历朝征北,因给养难续、故不得深入,胜则只达漠北河一线。败、则退守莫南河一线,凭烟波山险、临州城防坚固以为屏障,阻其南侵,此亦为惯例也”。
见仁宗点头,阿呆接着说道:“然,以往北人南侵、常围城而不取,独掳村镇人口财物一番,初春即去。世人皆以为其只善野战,而不善攻城之法,亦无攻城利器也,其实不然。漠北虽地广人稀却幅员极为辽阔,兼之部落众多,纵然不与中土交战,亦各自相食尔,此为人心难固也。以往东西各部如遇战事,则汇聚青壮、马匹、铠甲于单于帐下,共抗中土,劫掠所得、各人自取而不均分,因此人人奋勇争先;休战、则携财物各自散去。单于若取城而治之,则处处分兵,唯恐故土难安,能取则不如不取”。见仁宗未置可否,阿呆起身在墙上刻画,大致是交战周遭山川河流摸样,以交叉处作城池,圆圈处作险要各处。
“此次北人集合各部南来,却与以往不同。昊天单于正值盛年,即位十余载尔,东西各部均已臣服,原以为心腹大患者,也尽献人质于帐下,此乃人心已固也。无论圣上相信与否,昊天部此次对江北四郡是势在必得,妄图进而侵占一州,并联络南疆二州并起,乱我中土。届时,南北夹击、形势危以”。阿呆说道这里,已经是口干舌燥,仁宗却仍然一副悉听下文的颜色,只好接着说下去:“既然,敌假借和亲之名、陈兵临州城下,朝廷可假定公主行程于明春,一则迫其率先发动,再则好整以暇。观临州现有重兵,赖深沟高垒足可应付数月;左军驻守封城、凭烟波山地势,不断袭扰临州外围;右军驻守栾城、亦不断阻挠之。敌久攻不下,必留一部围城,一部绕城而走。若所料不错、定然南范我右军栾城一带。届时,右军可暂退、让出运河沿岸诱敌深入,节节抗击;中军水师依托河道悬停疾走,任由我军来去,削敌于沿途。左军司机而动,断其归途。如果单于不来犯我东京也就罢了,若来、必叫他有去无回。只有如此,方可毕其功于一役”。
说道这里,仁宗方才起身走到图前,用手缓缓抚摸山川河流纹理,陷入沉思。阿呆察言观色,继续说道:“圣上,恕草民直言,自古神武之君皆亲贤臣而远小人以。按本宗所获,那杨烈之所为正是北寇所乘之关键,是战是和、均应先除此患。圣上如纳草民之言,开战之初诚然险阻艰难,但众志成城之下,此役应可损敌精锐大半,或可趁胜追击,至漠北河谷、雷击山筑二城,定后世格局于中土之外,亦未可知”。说着,在高处隔空虚画两处,指点江山间碎石纷纷而下。
自此,仁宗方才开口:“老胡啊,近卫之中可有这般神力之人?此子可留,就在你手下作个校尉吧”。转身面向阿呆,说道:“杨家三代公卿,朕一向大为倚重。单凭今日一番话,就想嫌隙朝廷重臣,天大的笑话!倒是仙剑宗,这些年羽翼颇丰,此一番更是煞费苦心啊!就不怕朕起疑心?小子、带话回去,想博朕信任、先派百八十个你这样的前来辅佐,若无此、一切免谈!”言毕,仁宗李哲凯施施然走向悬梯,口中却不知对谁说道:“俗语有云:富贵不过三代,这几世,朝廷也算对他杨家不薄,若真干了什么,自有天谴”。一番话直气得阿呆一股心火上涌,在他身后狠狠比了比,却被胡伯冷眼阻住………。
城南铁枪镖局,三胖子这几天如热锅上的蚂蚁,自己这个弟兄一入宫门如石沉大海,又来这一招了无音信,莫非到皇宫里闭关去了?偏偏母亲与二叔这几日也是神神秘秘不见踪影,这位胖哥还真没了主意。好不容易,见阿呆一身校尉打扮进得门来,胖子大喜过望,一把拉住阿呆,欣然道:“兄弟,不带这么玩的,什么事也不告诉我一声,朋友可不是这么做的”。阿呆当胸一拳招呼过去道:“哈哈!正有事找你,先弄些酒肉,这几日可把我给憋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