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毛笔放回瓶中,笔尖指向北方。
“你看上去有些不舒服”,年轻人走到我的面前,“我知道这么做使你很为难,很难堪,难以接受……”他不停强调着那种情绪,炫耀和调谑,他企图从我身上得到最大的快感,“我仍希望你能……接受这个事实,你过时了。”
“也许吧”,我已经被取代,没什么值得争辩。
“嗯……那么……”年轻人咧嘴踱步,“我们的交接仪式就这么结束了?……您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我必须提醒他所担负的职责,这里不是斯安特,“随时准备御敌,士兵们……”
“够了,我听够了”,他挥挥手,仿佛是在赶一只苍蝇,“我知道这里的情况,比你更清楚!他们也知道谁更适合这里,这就是我来到这儿的原因!”
我不喜欢用激进的词汇来评价人,但眼前的年轻人却是个十足的蠢货,白痴,在他身上傲慢取代谦逊散发出最恶臭的气味。
“这房里还有什么是你要带走的吗?”他随手抓起一叠文件,“很难说你下次再来的时候这些东西还在不在。”
该保密的文件已经被永久保密,我看了眼书架上的一些,“你应该读一读”,这是条中肯的建议,那些文件中有关于军队布防、训练等关键信息,甚至不能让镇上的士兵看到。
“我会重新建立规则,现在这里我是头儿”,文件被摊在桌上,“你的方法不适用了。”
我为国王悲哀,我的努力还未尝试就被宣告失败,该走了。
“随时欢迎你回来参观,那将是一支不一样的队伍”,他放肆地大笑。
门外站着两个骑士。
“结束了?”左边的问道。
“你们不该出现在这里”,我会严惩私自离开岗位的士兵,但现在我已经失去这个权力。
“大家都知道那是条蠢狗,除了是国王的侄子他什么都不是。”
我看着他的眼,“你在我的军队中学会了如此粗劣的词汇使我感到遗憾。”
“长官,我会追随你,离开这里”,右边的骑士大声说道。
“你也想要退休吗?……退休是个不错的计划,但你还早。”
他们两人表情凝重地看着我。
“塞伦索的未来在你们手里”,我拍了拍他们两人的肩,“别犯相同的错误。”
“那从来不是错误,血为荣耀!”
血为荣耀,他们生来为战,我把他们训练成合格的战士,却又带领他们走向覆灭,“别像你的前任”,我喜欢那个家伙,就像年轻时的我,“他现在被帝国通缉。”
两位骑士举起右拳紧贴左胸口,塞伦索的标志被掩盖:“当信仰动摇,眼前的路不再明亮,我的心中长存光明,我会摒弃规则、束缚,我将忍受唾弃、痛苦,我愿用死亡点亮每个人。”
这是玛克辛的话语,他们坚定地信仰着神,但神并非全能,我向传送站走去,”再见。"木屋中踏出重重的脚步声,”让他们停下来!记住,以后禁止士兵在中午训练,那些蠢货让我没法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