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鬣狗

岔口有生硬的脚步声，不是金属靴或皮靴，钝物，不像是下水道自然生物。

    希亚默声施展夜视术和群体隐形。

    声音徘徊在前方，曼海姆提起盾向前走去，史迪威活动手指，双腿肌肉随时可以提供冲刺的力量。

    “沙沙”，疏密的骨质，是骷髅，在弯道口盲目地来回走，手里提着锈蚀发黑的短斧。

    在隐形术的帮助下曼海姆踮脚继续往前走去，完全没有在意骷髅的存在，史迪威也绕过它，希亚跟着走过去。骷髅被无视了，塔兰特奇怪地看着前面三人，为什么希亚会施展隐形术而不是防御？她知道这里是骷髅？

    没人说话，冒昧的举动会破坏群体隐形的保护，小队的移动速度比之前更慢，在寻找什么，塔兰特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不是战斗。

    曼海姆停住了，后面两人也停住了，塔兰特观察着四周，黑暗和腐烂，除了身后骷髅的沙沙声没有其它东西，地面上的淤泥稳定地散发着臭味，淤泥上有......新的人类脚印！

    史迪威毫无预兆地快步向黑暗中冲去，扑起，“啊！”一个人影被按到在地。

    “晚上好，鬣狗”，希亚除去隐身状态，点起火把。

    “唔——”一个穿着皮甲的男子被史迪威牢牢按在地上，脸在淤泥中摩擦，那股臭味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忍受，“唔——放轻松好吗铁锥。”

    是个潜行者，塔兰特推测这位鬣狗是个黑市商人，躲在下水道做些见不了人的地下生意，刚才的骷髅是他的预警士兵，铁组与鬣狗显然有交情。

    “让他说话”，希亚拍拍史迪威的肩。

    史迪威慢慢松开手，“别想跑伙计”，他缓慢地站起，满脸堆笑，他在享受恶作剧的快感。

    “我可没想跑，我一直在这儿，我是个体面人”，鬣狗爬起来，半张脸被淤泥抹黑，头发上落下一块黑色粘稠的固体，“我随时欢迎你们来”，他无奈地苦笑，“你们有新成员了？”

    “最近这片区域有什么异常吗？”希亚问。

    “当然没有，在‘地下’治安军的英明治理下，大家伙的日子过得很好。我待过很多地方，我的经历告诉我不论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安定都是最重要最珍贵的东西，我珍惜它”，鬣狗“咯咯”怪笑，眼神打量着塔兰特，淤泥让笑容变得异常恶心，“斯安特下水道是我最满意的家，又安全，又温暖，还有你们这帮伙计保护我。”

    史迪威凑近他，帮他把皮甲整了整，“伙计，她在问你有没有异常，想清楚，别说没用的。”

    鬣狗停止发笑，“他们刚从这里过去，那四个有礼貌的骑士，到你们的地盘去了”，他特意用‘礼貌’这个词来形容，“我提醒过他们铁组的伙计不好惹......”

    “住嘴，我说的不是这个”，希亚加重语气，“有没有异常体型的生物出现？”

    “异常——体型？下水道？我想没有”，鬣狗咳了下嗓子，“我的人不欢迎其它生物，下水道已经饱和了，我会把不速之客送走。您......有什么提示吗？”

    希亚盯着鬣狗的眼睛，数秒后问道：“类似老鼠的生物，有见过吗？”

    “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鬣狗点点头，“你们的消息真快，昨天我确实见到了一只——黑影，速度很快，可能有二十英寸长，但——很难说那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