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仇!!!”
女子怒目,其后仍在周旁奔腾直上的鲜血瀑布,像有意识般,尽数倾倒在了愤慨的他们身上。
“啊!!!”
血液就像刀片,划开了他们的皮肉。
亦如同重锤,砸断他们的身骨,轰碎头颅,纷作绽开的血花。
周围的南区城民正容亢色,怀着崇高的敬意视看,这对他们来说的一场神罚。
霎那过后,鲜血瀑布消失,从天摔落了一地分不清是为何人的零碎肉块,残指,后脚跟,以及稍许浑浊的眼珠子。
李朵颐的身体不住的颤抖,她望见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方才的人在顷刻间便被铺天盖地的鲜血凿碎,一番血色后,只剩残块。
血雨漫天,打在了身上。
她浑身就似血人,鼻子内外充斥着刺鼻的血腥气息。
就连唇角也触碰到了咸苦的脑髓浆汁,以及酸臭的肉末。
双腿不听使唤的发软,李朵颐随后瘫软跪地,脸庞煞白,发狂的呕吐着。
“恶魔...恶魔...”而后,她无力的摇头,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方才倒地的谢锋强忍着剧痛,手撑地,搀扶起身。
初眼,其只见身旁一地的鲜血碎块,一时间不知为何物。
“大家...”他扭头看去,发现守卫兵团的所有人已不见踪影,仅剩战栗打抖的医师们伈伈睍睍。
“额...”这时,谢锋听到了潺潺水流的响声,是何等的熟悉,就像是方才听到那些鲜血自己游淌所造成的响声。
其倏忽转脸,想找寻响声的源头,便瞧见到了离身颇近的达游,他就站在女子的面前。
有一只纤细的手臂穿破了他的躯体,出现在他背后。
玉手端着仍在呼吸的心脏,鲜血淋漓。
潺潺的水流之声原来是从达游破开的窟窿所致,那里血流不止,好似要到河涸海干,才肯善罢甘休。
“达...达游。”谢锋楞楞看着,静滞神情。
“嘭...”女子将手里的心脏挤瘪,如同海绵,让血汁榨洒一地。
“混蛋!!!”谢锋捡起地上的剑刃,竭尽全力想要上前。
女子拔出了没入达游躯内的手臂,达游因此向后倒下,正好与上前的谢锋相撞。
谢锋被达游沉甸的躯体压倒躺地,他颤巍着将达游躯体推到一边,满脸疲态。
至此,他已没有再站起的力气了。
“我给过你机会。”
“你没有争取,就休怪我无情了!”乱局者来到谢锋的跟前,他摸了摸额上被谢锋撞淤的伤处,面有怒意。
“我不懂神...可要是神会因为被我撞了一下而流血,那这还是神吗?”谢锋躺在地上,疲惫的脸庞现出一抹笑意。
“当然,神怎会不流血。”乱局者自腰间,拔刀出鞘,欲在话语结束后朝谢锋的脖颈上开个窟窿。
他已经瞄准了位置。
“再见。”
猝然,他感受到了来自与其心心相连的女人,心底里欲雉伏鼠窜的恐惧。
“怎么了?!”乱局者由心发怵,他感觉到那股恐惧愈演愈烈,急忙转脸,看去女人。
“嘭!”一声闷响,女子浑身抖擞,衣裳顷刻间被鲜血染红,嘴角亦淌出血液。
可她毫不理会身体上的状况,而是眼睛紧紧盯着一处不放。
“那里有什么东西...让你害怕了吗...”乱局者亦如女子一般,诚惶诚恐,其望去高墙下。
黑色高墙下的大门不知在何时敞开了,这可让乱局者万万没有想到。
只见在大门前,站着数十余人。
皆身披厚铠,手持重刃,一副来势汹汹的模样。
“战斗!!!”
其中的一人声令,数十余人迈开步伐,秉足直上。
谢锋艰难的侧过脸,望去了那数十余人的身影。
他瞅见到了熟悉的身影。
“灿若...”谢锋吃力地咧开嘴,露出一抹微笑,念叨着。
李朵颐及其身旁的一众医师们不敢相信这竟是真的,他们纷纷侧脸观望,如枯木逢春。
“那群人里...有谁会让你如此恐惧?!”望着高墙下此刻正向他们这里奔涌而来的数十余人,乱局者仍觉怵目惊心。
“告诉我啊!!”乱局者火急火燎的来到女子身旁,捧起其脸,质问道。
女子只是跼蹐不安的看着他,丝毫没有回应。
“该死!你这样子做会把自己害死的!”
“别这样了妹妹!我们已经走到这一步了!”
乱局者拥抱去,泪眼朦胧。
他感觉到了她的生命快要走到了尽头,余火逐渐熄灭。
父母死得早,一直以来,他都与他的妹妹相依为命。
怎料世事一向难料,即便是来到了匹亚国,他们也难逃像在灰国一样的作弄命运。
“再坚持一会...好吗...”
“我们离成功就只差一步了...”
在偶然得到了奥斯里简给予的仪式之书后,乱局者产生了一个极其疯狂的想法。
通过祭祀转化,让亲妹妹成为仪式之书上的多心者。
所付出惨重的代价,便是妹妹永生永世都会是这副不似常人的面貌,且失去了作为人应该拥有的部分东西。
这是他们唯一能够改变命运的方式,能够拯救南区所有人于水火中。
“你们留在这里,等我指令。”宋卉岚对李灿若肃然开口道。
他便就在那赶来的数十余人中,亦如队伍里的其它人那样,身披重铠,以求万无一失。
“国卫大人,多加小心!”李灿若神色凝重的回以一句。
随后宋卉岚走出了队伍,打算去向乱局者那处。而向来伴其左右的他的“母亲”,还是穿戴着黑色纱衣,并没有像他们那样身披重铠,亦随其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