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酒杯,打算起身离开,却见王座上的国王也已醉醺醺,落厅中摆舞,与女孩同醉鬼们打成一片。
王座旁的皇后不见踪影,就剩下那个常伴随他的女护卫。
“来来来!我们再饮再饮!!!”国王大声欢悦。
“国王,来!这杯我敬你!”宋卉岚似醉如痴,从几名女孩的怀中剥离,来到国王的面前,手中握着酒杯,脸醺的彤红。
“来!不醉不休!”国王与其碰杯,酒入肚,当即就快不省人事,险些踉跄倒地。
“国王喝醉了!送国王回去吧!”宋卉岚惊了一声,在国王差点倒地时扶稳了他歪歪曲曲的身子,便又肆意的笑起,唤国王的女护卫来。
女护卫似一座冰窖,接过国王,将之背在身后,就一声不吭的离开了皇殿。
宋卉岚熟知她的为人,并没觉得意外,又回到了女孩们的怀抱里。
“咯吱...”
门被推开,女护卫交待了门两遭的黄金士兵无需在此守候,日子特殊,可自个消遣。
虽然女护卫是如此说道,但黄金士兵仍不敢轻举妄动,恐国王一觉醒来发现门外无人守候,酿成大错,可就要被处以刑罚了。
“不是说了吗?要你们离开屋子周遭,无需在此守候。”女护卫取下头盔,露出了冰霜脸庞,两眉紧蹙。
“可是...国王醒来怪罪我们...”黄金士兵面面相觑。
“我保证他不会,你们还不信我的话语吗?”女护卫黑着脸,不悦道。
“那要不...我们稍微远一些的地方呆着好了,快天亮的时候就回来!”其中的一个黄金士兵说道。
“随你们便,反正我不希望在门前见到你们。”女护卫眼神厌恶。
俩黄金士兵离开后,她才关上了门,入到屋内。
屋内的装潢好似皇殿一般华丽,想必国王在修建时也曾煞费苦心。
而女护卫抬头看起顶上的亮光,陷入沉思,她想起了她一直记挂着的一个男子,记挂了很久很久,即使不能够与他一起白头偕老,亦相爱过。
“左治平...你当初为什么要这么做...”滚烫的泪滑过冰肌,温热了脸颊,现起红晕。
女护卫哭泣了,她吐出的话语伴着哽咽,长有老茧的手掌紧攥着,握成拳。
每当同国王度过一晚,第二天她都会起早练技,将悲愤淡消,好让第二个晚上的自己不会做出绝望之举。
名为国王的贴身护卫,被人戏作“第四国卫”,她承受太多了苦怨,耳后被人嚼舌根的情景历历在目,可她又能改变的了什么呢?莫非是要对面把舌头割了,以舒缓其痛吗?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一天,国王看中她的那一天,左治平不作为的那一天,将自己的心爱之人拱手送去,日夜摧残。
女护卫取下了身上的盔衣,换上她第一天来到这个房间时的衣着,她一直在等待这个时刻到来。
烛火见熄,她拔出了剑,走到床头。
“元音...元音...”床上的国王余醉未去,仍在醉梦乡里,脸上挂着美满的笑容。
“我在。”元音冷冰冰的答语。
“让我抱抱你,好吗?”国王微微睁开一条眼缝,怎知等待他的并非怀抱。
而是剑刃。
剑贯穿了他的心口,喷溅出鲜血。
元音死死的捂住他的嘴巴,用全身的力气压倒在国王身上,龇牙咧嘴,恨不得将其吞下。
“给我死!给我死啊!!”
眼睛欲望从其框中夺出,元音眦目欲裂,身体不住的颤抖。
当床不再颤动,元音从国王的身上起,面上如失神丢魂般。
这时门突然被打开,元音的视线被吸引了过去。
“父亲...”钟见韵踏脚入,叫唤着国王,却蓦地见到血腥场面。
国王躺在床上,手仍死死的拽着床铺,眼睛瞪得巨大。
女护卫的身上满是鲜血,钟见韵已经清楚了这一切是谁干的了。
可她尽管很意外,却不愤怒,亦不悲伤。
“你为何杀他?!”钟见韵大惊道。
“这是他欠我的。”元音冷冷道语。
“你就是皇后口中的那个女人吗?你...我还是搞不懂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应该很爱他,他也很爱你才对啊!”钟见韵一头雾水,想起了皇后曾和她说的,面前的这个女人应该是夺其心头爱的情敌,不应该是如今这番对国王恨之入骨的脸面。
“我从未爱过这个恶魔,他也没有爱过我。白天我是他的贴身护卫,晚上是供他消遣的玩物,向来如此。”元音冰冷言语。
“事情...事情是这样吗...所以你就把他杀死了吗?!你知道自己这样...是...是滔天大罪吗?!”钟见韵手忙脚乱着,语无伦次道。
元音随即并未搭话,而是秉剑冲去,打算对钟见韵出手。
“退后!”身后突然有一人现身,德普以剑抵挡住了元音的一击。
元音诡异一笑,朝德普踢去,以作佯势,实则是再次秉剑刺去。
德普一眼便看破了元音的招数,踢开脚,趁刺击的缓慢间隙绕到其身旁,手中的利刃滑坡了元音的喉咙。
“嘶呲..”漫天溅血,如泉涌,在德普不可置信的目光下,元音面带微笑的倒在血泊中。
“怎么会...”元音身为国王的贴身护卫,剑技的高超德普在前不久是有领教过一番的,可方才她所展现的剑技,就像是个初学者般,这分明像是故意让其看破招数。
原以为还会有后文,却没想到把弱点暴露在外,德普轻而易举的戳破了元音的弱点,使其毙命。
这一切都太奇怪了...钟见韵同德普都摸不着头脑,仿佛像是设计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