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闲把脸凑到鸟笼边,去逗八哥:“what?a
e?you弄啥嘞。”
浑身乌黑的八哥歪着鸟头,漆黑的小眼珠不知所云。
林闲旋即没了兴趣,将鸟笼放在一边,双手向后撑地,两腿张开呈八字,姿势放松。
“高管家的礼物买好了,该想想林三春了。”
林闲要趁热打铁,稳固住在林家的地位,人要往前看,柳暗花明又一村。
想要生存,就要拿得起放得下。
秦淮河上飘着巨大的花舫船,有姑娘披着淡绿薄纱,在栅栏边梳洗。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林闲对于乐籍并没有鄙视,他适应当下的生存环境,骨子里却是后世的习惯。
习惯男女平等,世人并不因为自己的职业而矮人一头。
望着河上的婆娑身影,林闲啧啧摇头,卖身林府的那一刻,就注定他终生是林府的家奴,这辈子也无法娶妻生子。
林闲抬头看天,穿了个寂寞,开局就是重犯之后,稍微有点名声就会被捉进去,老天爷为何和我开这种玩笑。
一张清秀的脸庞出现在林闲视线上空,林闲闻到淡淡的胭脂味,女子的淡青裙边好似春柳拂过,令他额头痒痒的。
林闲忽然端坐起来,望着突然出现的女子:“你是谁?”
女子身着裙装,腰间扎着素色束腰,里面的衣襟冒出白边,外面披着淡青薄纱。
朱唇琼鼻,五官精致,不是一般女子。
女子手里捏着绣有金凤的手绢,连忙作揖:“公子,真是不好意思,小女子苏浅浅叨扰了。”
“我是想问你的这代谷物卖不卖?”
苏浅浅身子消瘦,脸色也有些发白,她已几天没吃过饭了。
林闲一听买东西,心中的警惕也没了:“卖,我就是来卖这袋谷的,你想出多少钱?”
苏浅浅解开腰间香囊,拿出一张一贯钱面额的宝钞:“这些够吗?”
林闲一见宝钞,失望的摇头,大明宝钞发行至今,一贬再贬,虽说上面三令五申不得使用金银交易,下面还是铜钱和银子为主。
尤其是靖难的时候,朱棣大肆用宝钞,直接让宝钞贬值的连白纸都不如。
林闲不想要宝钞,这东西毫无升值空间,且不能兑换金银:“你身上没银子?”
苏浅浅抬手捂鼻,眼眸低垂:“小女本是花舫中的女子,前几日把全部金银拿去给鸨母赎身,只有些客人打赏的宝钞。”
林闲眼珠溜溜转:“这样好了,你先把谷物拿去,可以分期给钱。”
“七日为限,每七日结一次钱,每次结两百文,分五次结清。”
苏浅浅听到林闲说可以暂时宽裕,再次将手提到腰处作揖:“多谢公子,三十五日后,小女子一定结清债务。”
林闲惊咦道:“你答应了?”
现在抓棒这么多了?按照市价,一石谷大概一两二百文,一石大概一百五十斤。
林闲的这袋谷最多三十斤。
“咳咳。”林闲咳嗽两声:“我话还没说完,如果三十五日后你没结清,或者每七日我去要账时,拿不出二百文。”
“债务就要叠加,二百文变三百文。”
苏浅浅不理解林闲的叠加是什么意思,但知道可以暂时不用付钱:“小女子拜谢。”
林闲傻了。
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