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闲把方孝孺面前的破碗拿起来,在地上蹭蹭,让碗变得更旧些,重新摆回去。
“行了,跟我回吧。”
马周眼睛都直了,又摆碗?
“傻愣着干嘛,回去晚了又要挨板子。”
马周只能在心里嘀咕,但愿方孝孺醒来不要骂娘。
两人从后门进府,开门的是林三春。
林闲拿出用丝帕包严实的手镯:“林婶,今儿出门看见一镯子,跟你真是天作之合,特地买来孝敬您。”
林三春一听镯子,眼里精光外放,嗔道:“你那点钱能买到啥好东西?”
林三春解开绸子,看见是红色的手镯:“南红!”
林三春眼睛都笑开了,竟然是南红玉:“这个玉镯值不少钱吧,好小子,林婶没白疼你。”
林三春对手镯爱不释手。
进了林府之后,林闲仿佛变了个人,低声下气,说话时总是躬着身子:“林婶喜欢就好,我先去给高管家回执。”
马周身板挺直,眼如铜铃,格外有神,他是很看不惯林闲这种行为的。
林三春的注意力全在手镯上:“去吧,林婶记得你的好。”
林闲带着马周往前院去,本来林三春的这份礼要差点的,如果不是鸟市那边遇见两个抓棒,送礼这件事没这么顺利。
马周跟在林闲身后,他以为他了解这个少年了,通过涂药那件事又推翻自己原来的想法。
现在,再看眼前步态沉稳的少年,马周感觉林闲是个深渊,是他看不透的存在。
林府是三进院的院子,下人在后院,老爷和小姐在中院,平时高管家会在在前院。
路过中院的时候,林闲把头低着,昨天的二十板子就因为在中院看了小姐一眼。
来到前院。
高管家躺在藤椅上,旁边温着一壶热茶。
听到有人来,高管家眼睛未睁,已知是谁来了:“生丝提来了。”
林闲恭敬的站在一边:“提来了。”
啾!
一声清凉的鸟鸣在院中响起。
嗯?高管家的眼睛抬起一道缝,看见鸟笼里上蹦下窜的八哥:“嗯?”
高管家嗯了第二声,屁股离开藤椅。
林闲顺势把鸟笼递过去:“路过鸟市的时候发现这八哥很有灵性,我和林周凑了些银子买下了。”
这个和用的很准确。
高管家把鸟笼接过来,撅起嘴逗八哥:“啾啾。”
“啾啾。”
林闲低着头,眼角的余光瞥着高管家:“高管家,我俩也不懂鸟,也不知鸟好不好,如果买错了,还望恕罪。”
高管家的目光在笼子上:“楨檀木的笼子。”
“看来卖身的钱花光了。”
林闲脑袋更低:“我二人卖身林府,今后全倚仗高管家,我二人的东西就是高管家的。”
高管家满意的点点头:“这就对了嘛,以后好好听话。”
谈完了送礼的事,林闲把回执单拿出来:“这是铺子给的回执。”
高管家的注意力全在八哥上,将回执单放进袖筒,也不看上面的斤两:“老爷快回了,过两日你们两个跟我一起去接。”
“天冷了,我那有两床旧被褥,你们拿去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