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不是他!”
林闲在历史书上看过朱元璋的画像,对那张鞋拔子脸印象深刻。
眼前的人绝不是洪武皇帝,他比那张鞋拔子脸耐看多大了。
朱元璋第三次噶住,他说真话大孙不信?
“八年前的事我记不清了,我只知道那一天,有很多甲士在找我,我身上穿的皇袍。”
“能够出动那么多甲士找一个小孩,必然是诛九族的大罪。”
林闲拿起酒壶,给自己倒酒,一杯接一杯。
朱元璋看到林闲的手红肿一片,有几处已经裂开,漏出猩红血丝。
那是冻伤!
朱元璋小时候手上也有,后来做了皇上,每到冬天,太监宫女恨不能把火炉全塞进殿中,冻伤便没犯过。
宫中那些皇子皇孙从小含着金汤勺长大,又有几人知道冻伤的滋味。
朱元璋有些心疼:“你觉得我是谁?”
林闲将自己的推测说出来:“八年前正值胡惟庸大案,胡惟庸家中祥瑞,邀当今圣上一览,在家中偷藏刀斧手,准备以下犯上。”
“圣上警觉,及时反应过来,未曾入府。”
林闲眼神逐渐坚定:“那胡惟庸既然敢如此做,自然做了完全的准备,给儿孙准备皇袍也不出奇。”
“你说对吗,我的爷爷胡惟庸。”
朱元璋眉头紧锁了好一会,才哀叹一声:“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林闲长出一口气,穿越八年才搞清自己的身份,竟然是厄运之子,造反世家。
好在还有翻身的机会。
“以后,你打算怎么做?一直躲藏下去?”
“也是,这么些年就躲在金陵,没被人发现,也是离奇。”
朱元璋五指摸头,这是胡惟庸经常做的动作:“上位的眼中,咱早就死了。咱当年养了个替身,替咱去死。?”
朱元璋双手捂住老脸:“咱当年也没办法,自顾不暇,也管不到你们。这些日子才发现你的存在。”
“乖孙,你真是命大啊,五军都督府那么多人,愣是没找到你。”
林闲一阵惨笑,还真是天崩开局啊,竟然是胡惟庸的孙子:“那天下了雨,天又黑,我一个小孩子并不好找。”
朱元璋从手指缝里看林闲:“乖孙,咱们家以前的事,你真记不得了?”
林闲点头:“嗯。”
朱元璋放心了,手指沾了酒往眼里涂抹,辣的眼泪直流:“乖孙,这些年爷爷没有照顾好你,是爷爷的错。”
“爷爷让你受苦了。”
林闲握住朱元璋的手,认真盯着对方:“不,你做的很对,如果你这些年知道我活着,我活不到今天。”
看到林闲完全代入重犯之后的角色,朱元璋松了口气,幸好还没有完全败露。
没暴露的功劳不在朱元璋和梨园卫,而是林闲自己走入误区。
林闲始终认为他八年前是逃走的,是逃犯之后。
“乖孙,现在咱爷孙相聚,你也知道这些事,爷爷择日就把你从林府赎出。”朱元璋擦掉脸上的汗和泪,总算混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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