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又转达了水乔幽的话后,他担心夙沙月明难过,又强调了她对他的关心和在意,并说了她同样拒绝了楚默离好意一事来宽慰夙沙月明,还就着这事又给夙沙月分析出了楚默离这两日一夜并未获得水乔幽芳心的可能,认为夙沙月明还有很大的机会,让他不要焦虑,不要灰心。
什么话都让他说完了,夙沙月明无话可接。为了不让他越想越多,他命他带着那碗姜汤回他房里去,一滴不剩地喝完。
观棋一听他这话,脸耷拉下来。
他没喝姜汤,不是夙沙月明苛待了他,而是他自己最讨厌这个味道。
夙沙月明这么一说,他马上闭上了嘴,退了出去。
水乔幽回到房里,将药顺手放在茶几上。
绕过屏风,见到搭在衣架上的脏衣服。
她先将自己的衣服和楚默离的那件衣服都收到楼下洗了,才回房休息。
躺在床上,瞥见手背上划出的几条小口子,偏头见到那瓶还摆在茶几上的药。
她躺了一会,没有睡意,起床打开了药……
这日人困马乏,又加上雨一直没停,一行人没再赶路。
到了晚上,楚默离手上受伤不方便,没有让人请水乔幽和夙沙月明他们下去用饭,但是到了用饭的时辰,他也安排了伙计给他们每个人都送了饭菜。
水乔幽那里,还多了一碗姜汤和一碗药膳。
柳瑶芊还沉浸在找不到她的小灰的悲痛中,却也没再去找水乔幽的麻烦。
夙沙月明配的药很有用,到了晚上,楚默离的双手已经消肿了不少。
该上药时,他仍旧没让秦鸣给他擦药,自己拿出水乔幽送的药,涂了右手和脖子。
至于左手的伤,他准备上药时,想起了水乔幽给他上药时的认真。
他没有多想什么,手却不受大脑控制地又将药给收了起来。
休息了一晚,大家精神都好了很多。
只是,雨又变大了,不知何时会停。
雨太大,也赶不了路,众人只好暂时在客栈待着。
受这大雨影响,到了晌午,一楼打尖的过路人反而比平日多了起来。
天南地北的人一多,客栈里听到的事情也就多了起来。
萧翊下去安排众人的饭菜,观棋后下去给夙沙月明换茶,两人先后都听到了一些客人的议论交谈。
从听到的这些谈话中,他们听到了关于暴乱一事更多的消息。
淮北暴乱并非只在丹河上荆等地发生,淮北好几地这几日都陆续发生了此事,好些地方,官府一时甚至都镇压不住。
上了楼,两人将听到的各自禀告给了楚默离和夙沙月明。
夙沙月明听后,让观棋去请了夙秋和水乔幽过来,将这些事告诉了他们。
水乔幽听完知道了夙沙月明喊她过来的原因。
这么多地方同时出现这种事,恐怕这事不是偶然的。
他们不是淮北人,也不是雍国人,如今这样的局势,还是尽快离开为好。
偏偏这雨下得没个规律,他们再急,今日也是走不了的,只能再等一日看看。
楚默离那边,夙沙月明估计他应该也已经知道这些。但既是同行,自然也是需要问一问他的意见。
夙沙月明想着他与水乔幽更为相熟,询问水乔幽,是他去同他商谈,还是水乔幽自己去问他。
早上,他已经去探望过楚默离。得知水乔幽今日没有看后者后,他顺便告诉了她,楚默离的情况。
他的精神好了很多,右手的情况也好转不少,就是左手还是有点严重。
夙沙月明有些愧疚,认为可能是他配的药不好。因此,上午他又改良了配方,重新给他配了一瓶。
他将药给水乔幽,让她再给楚默离送过去,试看一下效果。
水乔幽听他说楚默离左手依旧严重,瞧着他新给她的药想起了昨日的事。
昨日她给他上药之时,他有些不适应。
今日还严重了,难道是她手法不对,或者力道……太重了?
她犹豫片刻,咨询了夙沙月明。
“若是力道过重,的确有可能使伤者情况更严重。”
听了夙沙月明的肯定,水乔幽沉吟少时,楚默离那儿,决定自己过去一趟。
她身上只剩五个铜板,药钱她暂时是付不了,身上也没有什么可以抵的,只能先厚着脸皮赊欠。
夙沙月明则认为是自己的药没起到效果,再换一瓶是应该的,哪还好意思收钱,让她放心拿着。
水乔幽从他那出来,见楚默离那儿开着门,转道去了后者那儿。
走到一半,见到萧翊进了他房间,她在半道站了一会,等到萧翊出来,才敲响他的房门。
楚默离本来坐在靠近窗边的书案前,见到进来的是她,起身到了茶几这边。
水乔幽留心了一眼他的手,右手看起来消肿了不少,左手的确还是有点严重。
他的右手证明了夙沙月明的药是很有用的,那另外一瓶应该也不会太差……
楚默离习惯性地给她倒茶,她先他提过茶壶,给他倒了一杯。
楚默离收回手,“怎么过来了?”
水乔幽放下茶壶,“……公子的手,可好些了?”
楚默离垂了一下眼,“右手已经没有先前那么痒了,左手……虽还肿着,但已不再如昨日那般疼痛。”
水乔幽听着他后半句,将夙沙月明给的新药递给他,看着他的左手道:“这是夙沙公子新配的,效果会比昨日的好些,您今日可以试试这个。”
楚默离接过药,“你是特意来给我送药的?”
“还有一件事,想问您的意见。”
楚默离瞧着她的眼睛,将药放到了自己手边,“何事?”
她说起正事,“您可听说,淮地这几日已出了多起暴乱?”
“听说了。”
他已经知道,水乔幽不再赘言,同他说了夙沙月明的看法和想法,询问他是何想法。
楚默离想得和他们差不多。
刚才萧翊过来,还禀告了一件相关的事。
雍皇已经知晓淮北旧人暴乱一事,十分震怒,三日前下旨,命武冠侯世子叶弦思重赴淮北平乱。
除去危险,他的身份特殊,更不适合此时出现在这。
叶弦思不是那些庸碌无为的地方官员,为免招致麻烦,他们必须在叶弦思到来之前,离开淮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