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水月看得痴了!
他也是第一次看到光芒四射的她!
她生来俊俏精致,夺人心魄。
当年女娘把她捏出来时,可能刚好碰到她心情好,从那细致魅惑的五官,婀娜美妙的身姿,肤如凝脂的身躯,修长纤细的四肢……种种精雕细琢的细节可以看出,女娘当时在她身上倾注了所有的心血,所有的爱,才使如此她被注入灵力,有了生命力后就倾国倾城倾人心,吸人魂吸人魄吸人心神。
但,现在,她是流光溢彩,光彩夺目的,那紧闭的眼,舒展的眉,微扬的唇,皆使她魅惑人心,谁见谁都舍不得挪开眼。
不仅宁水月的眼,还有他的心皆被此时的被她撩拨得会痒,会乱,会全神贯注,一心一眼里,只有她。
说来也怪,原本好像被嵌入血肉,融化在她脑中的魔琴与琴谱皆慢慢在纪以宁的发心上方现出原形。
琴谱打开,强光乍现,刹那时间,看得入了神的灵龟只觉眼前刺眼,条件反射的扬手怔怔懵懵地去挡……
魔琴奏响,轻轻悠悠的曲子婉转悠扬飘起,虚虚假假,假假真真,似乎梦幻,又似乎无比清晰。
迷幻缥缈的声声句句仿佛敲在灵龟紧闭的心房上,一阵难耐的刺痛传来,仿佛凑巧在他强硬的心打开了一个他也看不见的缺口,一瞬间,只觉四肢百骸突然失去知觉,变得冰冷,如置千年不化冰雪,渐渐麻木。
周围冷极了,他从来没有这么冷过。
悄然的无力苍凉慢慢、轻轻、一点一点地浸透了他全身……
他突然敏感的意识到,这种无色无香无味无声的无形力量,强大到似乎只是专门用来针对他的。
想逃,可是已经来不及……
全身上下的刺痛点越来越多,越来越明显,一抽一抽,纠成一团,说不出的痛苦。
全身都疼。
具体是哪几个点,他却找不到。
分不清哪里痛,心脏鼓鼓的,仿佛就要在下一秒里爆炸了。
他是要爆炸身亡了吗?
恐惧终于弥漫在心底,扼住了他的喉咙,想发声,想说话,却发现不管惨白的上下唇瓣离分得有多大有多宽,始终都像哑巴那样,无能为力。
弯身等了许久。
至于在等什么,灵龟一时也想不起,兴许是想刺痛过去,重振雄风吧。
戴得好好的黄金环在纪以宁纤细白皙的手腕中缓缓脱离,一点一滴化成了迷离梦幻的光晕,笼罩在睡着了的她,形成一个虚空无心的光圈,纪以宁好像完全睡着了那般,不为所动,深深浅浅,不均匀、不规则的金黄色越来越深,本来就深的更加深了,原本浅浅的也好像被涂上了很多层,瞬间加深,变得浓郁。
她与金黄色的光圈融为一体,契合得仿佛这黄金环生来就是与她订了盟约那般,配合得完美无暇,无可挑剔。
宁水月目不转睛锁着她,深邃幽暗得看不出在想什么的眼湖终于投放到了戴在她玉指上的凤凰之涅,接下来,就是它了吧?
微暗的眸光一缩,轻轻拂向灵龟,只见他痛苦不堪,从一开始就洋洋自得的神色已经变得灰败无光,就像被大卡车辗过的,嚣张气焰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慌张、恐惧,他似乎也猜到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