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解开这个谜团,罗飞进入陆风平的住所。他想在此处找出有关某个“尊贵客人”的线索。在大麻的刺激下,他确实有所发现,不过这个发现却和黑衣人无关。
罗飞感受到的是一个女人的存在。那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形象,所以罗飞看不清那女人的容颜。直到两周之后,罗飞看到了梁音钱包里的照片,照片上那个女人的气质让罗飞立刻联想起自己在陆风平住所中感受到的幻觉。
局面至此豁然开朗。
邓燕,一个普通的名字,属于一个普通的女人,而这个女人却在十一年前做了一件并不普通的事情——她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拯救了一个刚刚步入花季的女孩。
罗飞查询了邓燕的户籍资料,得知她有个儿子叫傅逸聪。罗飞一眼就认出了傅逸聪的照片——正是那个化名为陆风平的催眠师。
一个喜欢居住在老宅中的人,如果不是受经济所限,那他一定是不忍放弃某些东西。
傅逸聪租住的房屋与家乡的旧宅极为相似,屋中的陈设也照搬而来。邓燕的大衣和鞋子就摆放在门口,仿佛那个女主人随时都会回来。
每天上午,傅逸聪会把自己关在家中,在大麻的帮助下,他会和母亲跨越时空相聚。
知道了催眠师的真实身份,罗飞也就知道了那人与梁音之间的纠葛起源,同时他也知道该去哪里找到对方。
十月十八日,邓燕的祭日。罗飞在公墓等了整整一天,终于等来了傅逸聪。他还有许多疑问,必须由对方来解答。
“所以说,这一切都是你布下的局,你想让梁音亲手‘杀死’那个凶手,这样才能帮她彻底解开心结。对吗?”罗飞看着傅逸聪,认真地问道。
傅逸聪自鸣得意地微笑了片刻,说道:“这是她的成年礼。”
罗飞“嗯”了一声,又道:“我还有很多事情要问你。”
“我凭什么和你说?”傅逸聪歪着头斜了罗飞一眼。因为烟卷的事,他心中的不满尚未散去。
“你说了,也许我就不必再去打搅梁音。”
傅逸聪立刻把手一摊,道:“你赢了,问吧。”
罗飞首先便问:“你的帮手,在塔吊上袭击梁音的那个黑衣人,是谁?”
傅逸聪说:“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罗飞皱起眉头,深表质疑。
“我不认识他,是他主动找到我的。”傅逸聪解释道,“他有求于我,所以愿意帮我这个忙。”
“你不知道他的名字?”
“不知道,我甚至都没看到过他的面容。”
“哦?能详细说说吗,到底怎么回事?”
“大概一个月之前,我上了一辆假冒的出租车。车上有人把我勒晕了过去……”傅逸聪的目光看向远处,陷入回忆。
05
醒来之后,傅逸聪首先感觉到身体无法动弹。慢慢回味,才发现自己被绑缚在一张椅子上。
那绳子密密匝匝的,几乎把他捆成了一只粽子。因为绑得太紧,连脑袋都无法转动,他只能看到挡在面前的一堵白墙。
还好嘴巴没有被封住,傅逸聪试探着喊了一声:“喂?”
一个嘶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醒了吧?现在听我说话。”
“听着呢。”
那人说道:“我有一个朋友,也是个催眠师。他曾经对很多人实施了催眠。他给那些人种下了心锚,可以通过这个心锚去控制他们。心锚的设置方法只有他自己知道。现在这个朋友死了。”
傅逸聪猜测到对方的用意:“你想让我帮你破解这个心锚?”
“是的。你是我能找到的最好的催眠师。”
“有你这样请人帮忙的吗?”傅逸聪扭动着被捆绑的身体,愤愤不平。
“这是为你的安全考虑。”
“为我的安全?”
“你和我的接触越少,就越安全。”
“好吧。”傅逸聪懒得和对方费这些没用的口舌,他把话题扯了回来,“我有什么理由要帮你呢?”
“理由,当然有。”那人嘿嘿地怪笑起来,“我给你准备了一件礼物,你肯定无法拒绝。”
“是吗?那我很有兴趣看看呢。”
一双手从傅逸聪身后探出来,手里捧着一条又黑又粗的大辫子。那人把辫子放在了傅逸聪的腿上。
“我操。”傅逸聪嘟囔了一句,“这是什么玩意?”
那人道:“十一年前,你的母亲遇害。这个凶手后来又做了好多起案子,他的嗜好就是搜集被害者的长辫,然后把它们编在一起。”
傅逸聪精神一振:“你找到那个浑蛋了?”
“不但找到,而且已经对他执行了死刑。”
傅逸聪低头看着那条辫子,唏嘘良久。末了他叹息着说道:“确实是件令人无法拒绝的礼物。”
“除了这个礼物,我还会帮你解决一个麻烦。”
“什么麻烦?”
“胡大勇。”
“那个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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