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武功在我之上的,又不是没有。”
柏长青道:“是,声望资历在你之上的不是没有,但若讲到智谋奇妙,除杜兄弟你之外,却是不作第二人想,你不去主持其事,大伙儿都想不出一个仔主意卜来!”
杜如风苦笑道:“还说什么智谋过人,焦山脚下中了伏,差点连命都送了!”
你又音讯全无,如何不令人着急,天幸我们找到了你!”
焦烈道:“胜负乃兵家常事,我们已聚会过两次,一致公推你出来主持。偏偏杜如风在林上挣扎著,生了起来,道:“你们看,我伤成那样,如何还能作这样的大事?”
柏长青道:“这倒不打紧,来的高手中,有几位神医在,只怕你一见到了他们,将息上两三天,便可以全然复原了!”
杜如风低著头,沉吟不语。焦烈催道:“别犹豫了。众豪杰全在等著你,快去与他们会合吧!”
宋进、钟登天、宋玉儿、白月明等四人在一旁,听得他们三人,在商议那样的大事,全都不敢插嘴。宋玉儿秀眉紧锁,她明知杜如风伤得极重,行走不便,但是她也转出,这件事似乎非杜如风出面主持不可。是以她也抿著嘴,一言不发。
杜如风又叹了一声,道:“文丞相被囚在何处,是否已探明白了?”
柏长青道:“多少已有点眉目了,镇清坊一所巨宅,原是镇江将军的宅第。连日来,守卫严密,文丞相多半是在那里。”
焦烈按著又道:“杜兄弟,事不宜退了。听说鞑子准备押文丞相北上,等到大军押著文丞相启程时,那就更难下手了!”
杜如风一听到这里,双手在林上一按,奋力站了起来,道:“好,我去!”
在宋进他们离船而去的时候,杜如风已穿上了内衣,他一站起来,自然不至于赤身露体那么狠狠,可是他伤得极重,才一站起便觉得天旋地转,再加上船在江边,浪头冲了土来,多少有点摇晃不定。是以了一站起,身子一侧,便向焦别的怀中,跌了下来。
焦烈忙一伸手,将他扶住。杜如风神色坚毅,道:“既是如此,我们快去!”
宋玉儿失声道:“少侠,你伤得那么重,如何还能够走动?”
白月明也忙道:“不行,城内各处大街,都画著你的像,你不能进城去!”
这两个女孩子,全是神色焦切。她们所说的话也都表示她们的心中,对于杜如风的安危,极其关切。杜如风心中实在不能不感动!
他苦笑了一下,道:“我走得动得去,走不动也得去,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柏长青和焦烈两人,一边一个,扶住了杜如风。柏长青道:“各位放心,只要一到城内,和各位英雄豪杰会合,杜少侠便可无碍了!”
宋进等四人,都皱著眉不出声。柏长青和焦烈,已扶著杜如风,出了船舱。
阳光晒在杜如风的脸上,看来杜如风的脸色,更是苍白,杜如风深深吸了一口
气,道:“宋老丈、钟大叔、宋姑娘、白姑娘、大力,再见了!”
宋进等四人,跟了出来,除了大力,浑然不觉外,其余各人,神色都是十分悲戚。宋玉儿更是连眼角也红了。柏长青和焦烈两人,身形拔起,落向岸上,扶著杜如风向前奔了出去。
宋进叹了一声,道:“行了,杜少侠走了。他毕竟不是和我们一路的人。他是一条龙,怎能和我们这种人长处在一起!”
宋进的话,更令得白月明和宋玉儿两人,心中一阵凄酸,她们眼睁睁地望着柏长青、焦烈和杜如风三人的背影。三人一上了岸,便已走出了两女许。
但是,也就在此际,只见一块大石之后,突然一声大喝。两条人影,陡地疾扑而出,两柄明晃晃的钢刀,映著日光疾砍而下,犹如半空之中突然起了两道精虹一样,真将宋进等五人惊得呆了。
也就在这一刹那,只听得柏长青和焦烈两人,齐齐发出了一声闷哼,身子突地向后退来。
分。叫柏长青和焦烈两人,虽然是武功造诣高的高手,这一退,也是退得惊险万分。只见刀光闪耀,两柄利刀疾削了下来。“嗤嗤”两声响,柏长青胸前的衣服已被划开了两道口子。但是,柏长青的还手也真快,就在那一刹间,他右脚已经疾踢出去。只听得“砰”地一声响,将一个人踢得口吐鲜血,向后疾跌了出去。
那人中了柏长青的一脚,本来是不致死去的,但是怕向外跌出之后,正好撞在一块大石上,只听得“扑”地一声向,他的脑袋,如何有石头坚硬,立时撞了一个脑浆迸裂而亡!
另一个一刀不中,手腕陡地一翻,第二刀攻了土来。就在那时,另外两人,大声呐喊,叫道:“钦犯在此,谁敢拒捕?”
那两个人一面叫,一面也从大石之后,扑了出来。杜如风忙叫道:“先别理我!”
焦烈和柏长青两人,也知道若是一面扶著杜如风,一面绝难和人动手,是以各自手背向后一摔,平平将杜如风向后推了出去。
他们在将杜如风向后推去之际,用的力道,极其平和。但是杜如风是运站也站不稳的人,如何当得起这一堆。身子向后跟跄跌出了几步,便跌倒在地,船上的几个人见了,连忙一起奔了下来,宋玉儿和白月明两人,首先奔到,扶起了杜如风来。
焦列一到,那两人更是不敌。刹那之间,全死在一剑一?之下。杜如风挣扎著叫道:“没有别人了么?”
焦烈奔了过来,道:“没有了。这匹人多半是在城中跟了出来的。”
宋玉儿忙道:“杜少侠,太危险了,不如快上船,我们驶往他处去吧!”
杜如风神色凝重,缓缓摇了摇头。
柏长青向大力一招手,道:“这位朋友,快来帮忙,将死人抛下江去!”
他看到大力高头大马,身形魁梧,便叫大力来帮忙,却不料大力的胆子最小,看到那人死得如此可怕,早已惊得呆了,柏长青不叫还好,柏长青一叫,他甚至双手捂住了脸,身子发起抖来。
柏长青呆了一呆。和焦烈两人,各拖了两具尸体,用力抛进了江中,道:“宋老丈,江岸上的血债,你们需用土掩了,不然大是不便。”
他一面说,一面又来到了杜如风的前面,杜如风也立时道:“快走!”
宋玉儿和白月明两人,神色黯然,松开了手来,柏长青和焦烈两人,仍是一边一个,扶住了杜如风,向前疾行而去,转眼之间,已看不见了!
宋进叹了一声,道:“我们快收拾一下这里,再进城去看看,总有可供咱们卖艺的地方!”
白月明突然道:“姨丈,不如我们也跟杜少侠去,一起去救人!”
宋进瞪著眼道:“你看看人家是什么本领,你有什么本事,就可以和人家一起去救人了?”
白月明嘟著嘴,道:“我和玉姐姐,会踩绳子,钟大叔能登高跷,姨丈你会缩骨钻圈儿,大力可力大无穷,这不全是本事么?”
钟登天自嘲似地苦笑道:“要是凭咱们这些本领,就能做那样的大事,那么,武林中那么多英雄豪杰,全都可以蒙著被子睡觉,不必卖命了!”
白月明还在不服,但是宋进已然道:“别吵了,以后,不管有人没有,谁也不准提这件事,鞑子的耳目太多,叫他们听到了,自讨苦吃!”
大力第一个回答:“是,我不说,我不说!”
白月明和宋玉儿两人,瞪了大力一眼,但是她们素来知道大力胆子小,是以也不说什么。白月明眼珠转动,陡地想起一件事来,道:“姨丈,你不是说要再进城去找地方卖艺么?我看有一个地方甚好!”宋进呆了一某,道:“你怎知镇江城中,什么地方卖艺好?”
宋玉儿立时道:“爹,她的心思你还不知道么,她是要到城南的土地庙去!”
白月明立时道:“偏布能猜中我的心思,我不是要到土地庙去,是要到西落巷尾去!”
宋玉儿取笑道:“原来你不是想进城去卖艺,是想到西落巷尾,去看杜少侠!”
白月明红了脸,咬著下唇,冲著宋玉儿,连声道:“表姐,你说你不想去见他,说呀!”
宋玉儿也低下了头,红著脸,却是一言不发。宋进在一旁,若了这等情形,也不禁长叹了一声道:“别吵了,城南土地庙,倒是好地方,我们纵使不卖艺,也可以到那地方去看看!”
白月明虽然顽皮,但是姨丈的话,也是不敢不听的,当下钟登天、宋进等四人,合力将泥土翻转,盖住了血渍,仔细看了一遍,再也看不出曾经厮杀过的痕迹了,才仍由大力挑著担子,一起向城中进发。
他们绕著城墙,来到了南门,只见城门外,两队鞑子兵,一字排开,有几个鞑子军官,看来身形高大,神武勇猛,正目光灼灼,在审视每一个人,虽然未曾上来盘问,但是也使每一个人在走进城门时,觉得极不自在。
他们一行人离城门远远,就看到接连几个告示牌,牌上都昼著图形,杜如风是第一个,接下去还有几个,连柏长青和焦烈都在内。那全是悬重金捉拿的人犯。
他们看到了告示牌,心头又不禁忡忡乱跳,大力更是低著头,向前疾行。
尚幸一行人顺利进了城,同行人问明了城南土地庙的所在地,行了小半个时辰。便已到达,只见那座土地庙极为宽敞,庙前的空地更大,许多医上星相,耍杂耍的,已经摆下了摊子,人群全都围成了一堆一堆。
宋进看了看,已有三班班子在耍杂耍,他一面命钟登天敲起锣来,一面先挤进人群,向那三班在耍杂耍的拱著手,通:“在下宋家班,在江北也小有名气,到这里来讨口饭吃吃!”
那些正在卖艺的,有的并不理他,有的只是随口答应几句。
宋进乃是何等样人物,况且他已经知道,有大批武林中人,正在此处齐集,是以他看出,那些在卖艺的人,其实并不是真正跑江湖的流浪汉,而全是武功极高,江湖上的英雄豪杰。
反正他既然已打了招呼,便也不再理会人家的事,锣一敲动,便有人围了上来,这时候,他心中在想,杜如风等三人,不知道是否已经进了城?是不是已和他那钢朋友见了面,正在商议著大事?
杜如风、柏长青和焦烈三人,在走近城门附近时,便看到了城门口,增了两队鞑子兵,非但有鞑子兵,而且还有几个服饰奇特,怪模怪样的人,站在城门口,而且,城门口又高竖著告示牌,牌上至有著他们的画像,他们也不敢由城门进去,沿著城向前走着,来到了一处城墙脚下,野草丛生,城头上也没有人,柏长青和焦烈两人,停住了身子,自口中发出一阵雀鸣声来。
只听得城头之上,也传来了一阵雀鸣声,不一会,有三个人,自城上探头,向下望去。
那三个人,只望了一望,就缩回了头去,紧接著,便放下了三股绳索来。
杜如风身受重伤,连走路都是摇晃不定,如何还攀得绳子?由柏长青将绳子绕在他的腰际和胁下,然后,背著他,一起向上攀去。
不一会,已上了城墙,那三个人趋上前来,看到了杜如风,都是又惊又喜,道:“杜少侠来了,那真太好了,唉,众兄弟正在等你啦!”
杜如风心中又是激动,又是苦笑,千斤重担在自己的肩上,本来,这正是英雄立业的大好机会,可是,他却偏偏已受了重伤!
焦列在一旁道:“此地不宜久留,快到西落巷尾去!”几个人扶著杜如风,又自绳上,攀援而下,那三个人圭在前面,只拣小巷穿来插去,不一会,已到了一条笔也似直的巷子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