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叫道:“文大人!”
那人镇定地道:“可是奉命杀我么?我早已准备好了,下手吧!”
杜如风见到了文丞相,激动得身子都在发抖,他忙道:“大人,小民杜如风,是特地来带大人出险的!”
文天祥缓缓转过身来,望着杜如风,微笑着道:“原来是杜义士,久仰大名。”
杜如风忙道:“大人快走,稍迟恐来不及了!”
文天祥撩衣起立,杜如风挽住了他的手,两人从内室中,退了出来,也就在此际,只听得外面,鼓噪了起来,有人叫道:“大家小心,有人混了进来,已有四位兄弟,遭了毒手!”
杜如风一窟,忙道:“宋大叔,你们一出去,就带著文大人上楼,爬上屋面,沿绳子爬回去,我来挡敌人!”
白月明和宋玉儿两人齐声叫道:“杜少侠!”
杜如风一咬牙,道:“跟在我后面!”
他一面叫,一面向前,疾冲了出去“砰砰”两声,将两扇门,撞了开来,恰在这时,四五个人,迎面奔了过来,那两扇门,挟著“呼呼”的劲风,向前飞了出去,撞在那四五人身上,将那四五个人,撞成了一团,倒了三个,杜如风长剑霍霍,已赶向前去。
就在杜如风向前冲去之际,钟登天、宋进,拥著文大人,和白月明、宋玉儿,转上了楼梯,楼上有两个人疾奔了下来,钟登天叫道:“下面有了变故,两位快去!”那两人飞身扑下,钟登天等一行人,已上了楼,他们一上了楼,立时从窗中,攀了出去,在屋面疾行,到了绳索旁边,攀著绳,同对屋迅速移去。
在甬道中,杜如风长剑霍霍,已经刺死了三人,但是自楼上扑下来的两人,却已到了他的背后,两柄铁钓,一起钧向它的身后,杜如风一个转身,长剑挥出,那两个人立时倒地,可是他的腿上,却也吃了另一人的一刀。
而且,金兵也已闻讯赶来,呐喊之声,响彻全宅,连已经到了对面屋中的几个人,也全可以听到,他们略呆了一某,大力负起了文天祥,迅速地从园子的另一边墙中攀了出去。
杜如风还在血战,他已经伤了好几处,可是长剑挥动,还是没有人能近他身,同他冲过去的人,都立时伤在他的长剑之下!
围著他的人退了下去,弓箭手自四面八方,涌了过来,箭如雨下。杜如风像受了伤的猛虎一样,一面挥剑格挡著,一面冲向前去,将数十人一起逼到了大堂之中,他也身中了十余箭之多。
他兀立著,喘着气,身子挺得很直,手中仍然握著剑,鲜血顺著剑尖,一滴滴向下跌来,围住他的数十人,明知他受了重伤,但是却没有人敢近他的身。
杜如风双目圆睁,他已经伤重死了,但是他仍然挺立著,直到他自己突然倒了下来,那几十个金兵,才敢渐渐地向他走了过来!
大江之上,月色如水,一艘船,正扯足了帆,在向前驶著,又快又稳,文天祥背负起手,站在船头,昂首望着明月。
白月明和宋玉儿两人,在船舱之前,暗暗饮泣,白月明便咽著道:“玉儿姐姐,杜少侠对你说过什么?”
宋玉兄道:“他说,明知要死,只要该做的事,还是要去做,这才是义士!”
白月明的泪水,千得更急。船则去得更快了!
文天祥镇江夜遁,举国震动,文天祥脱险之后,辗转来到浙江温州,重整军旅,与鞑子决斗,宋家班江湖献技,闻讯自然快慰,但是他们五个人,没有一个能忘得了杜如风的英勇,每一想起,心头热血上涌,不免泫然下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