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陈诗羽真的是在赌气,因为当初只有大宝没有抛下她不管。
“大宝现在的状况,合适吗?”林涛小声说。
“现在大宝才是最急切破案的人,我相信他一定不会拒绝这次任务。”陈诗羽说,“我有信心配合南和警方抓获凶手。”
“同意,即刻出发。”师父说。
师父的突然决定让我很是意外,细想起来,这样的决定真的有些武断。不过既然师父都批准了,连林涛都恋恋不舍却不敢发话,我也就不好说什么了,只能默默地看着我们第一勘查组分成了两部分。
陈诗羽离开后,我突然感觉很失落。在这个案件侦破冲刺的阶段,我知道不能有丝毫懈怠。像陈诗羽这样主动请缨,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我调整了心情,打开了地图,想用犯罪地图学的理论,标注出b系列案犯的活动区域。虽然不能和陈诗羽他们一起赶赴南和,但是我也想助他们一臂之力。
b系列案件不像a系列案件有较为集中的作案地点。b系列案件作案范围广,活动区域大,甚至有一起案件都做到了我们省境内。用传统的犯罪地图学理论,仿佛很难找到一个规律。我尝试着,用新的办法来找出突破口。
地图在我的鼠标点击下,一会儿变大,一会儿变小,最后,光标停在了南和省境内一个叫樊篱县的县城。
第十案雪地热死之谜
生活中有两个悲剧。一个是你的欲望得不到满足,另一个则是你的欲望得到了满足。
——萧伯纳
1
陈诗羽和大宝启程后,我们就和他俩失去了联系。虽然我隐约知道陈诗羽和我们断绝联系是为了赌气,为了比我们更先破案。但是,她这种违反纪律的行为,还是让我异常担心。
好在两天后,大宝打来了电话。
“你们急死我了。”听见大宝的声音,我的心放下了一半。
“小羽毛也知道办案的时候,断绝联系是违反纪律的。”大宝说,“所以她让我和你们取得联系,她应该是在赌气吧。”
“年轻气盛。”我叹了一句。
“小羽毛研究了你说的犯罪地图学,锁定了樊篱县。”大宝说。
我听见这个熟悉的名字,不仅感到欣慰,更加对陈诗羽刮目相看:“应该不错,之前我演算的地理位置,也大概是这个县城。”
“她果然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大宝在电话那头赞许道,“来了以后,我们就和当地警方取得了联系。”
“我看了,樊篱县有七十万人口。”我说,“如何查起?”
“查掌纹、查足迹。”大宝说。
“如果掌纹库和足迹库里有嫌疑人的掌纹和足迹,这个人早就被揪出来了。”我说。
“小羽毛不放心,这两天又在库里查了一遍。”大宝说,“确实没有。不过,也没别的好办法,因为b系列专案最有力的证据,就是犯罪现场的掌纹和足迹。不仅仅在库里查,我们把县局储备的一些积压案件,没有入库的掌纹和足迹都看完了,确定这人没有前科劣迹。”
“嗯,是啊。石安娜、刁一一和刘翠花被杀案的现场,都留下了可以认定同一的足迹。”我沉吟道,“刘翠花、查淼被害案中,发现了有价值的掌纹,而且和a系列排除。”
“是啊,有交叉,所以可以证实,这些足迹和掌纹都来自同一个人。”大宝说。
“怪不得小羽毛会让你一起前往,就是为了让你帮她看指纹和足迹啊。”我说,“可是,林涛不是更厉害一些吗?”
“嘿嘿。”大宝说,“你们不是得罪她了吗。”
“既然捷径没有走通,那你们准备怎么办?”我问。
大宝说:“小羽毛说,足迹和指纹,虽然不能成为捷径,但也一样是关键证据。我们现在准备从摩托车查起,足迹和指纹作为甄别依据。”
“查车?”我瞪着眼睛说,“一来,一个县该有多少摩托车!你怎么查?二来,你怎么知道凶手的摩托车一定是在车管所登记过,有牌照的?”
“不不不,我们不是挨个儿查。”大宝说,“小羽毛断定凶手是通过网络,用某种特殊手段和a系列专案的凶手联系。既然是杀人,也不会在自己家里上网。”
“你们想从骑着摩托车去网吧的人查起?”我说。
“聪明啊老秦。”大宝惊呼一声。
“聪明个屁啊。”我说,“那也是大海捞针好吗?”
“啊?”大宝说,“我觉得这方法还行啊。”
“你们这么大张旗鼓,去网吧找摩托,捺指纹,不会打草惊蛇吗?”我说。
大宝说:“小羽毛说,就是为了打草惊蛇。打草惊蛇不是三十六计之一吗?这种挑衅警方的凶手,是不会害怕警方的,也不会害怕打草惊蛇,他作案的方法不能用常人的思维来理解。”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你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不管了,既然师父把办案的权利交给了你们,我也不干涉你们,我们一起加油吧。”
“好的。”
“注意安全!”
虽然对于陈诗羽和大宝的“愚公移山”充满了疑虑,但是总算联系上了他们,我稍感安慰,心情也就好了起来。
一早起来,发现窗外一片白色。今年的大雪来得有点儿早,却非常合我的心意。我是冬天出生的,冬天也是我最喜欢的季节。在心情稍好的时候,来一场大雪,真可谓锦上添花。
我收拾妥当,准备去办公室向师父和林涛通报小羽毛他们情况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是我的一个师兄打来的。
这个师兄并不经常联系,虽然也是公安法医,却是铁路公安。铁路公安处也有刑警支队,支队里也有法医岗位,负责处理铁路沿线的案子。他们会经常看到卧轨自杀的案例,各种惨不忍睹,各种支离破碎,但确定是命案的,倒是很少。因此,我们更多的时候,是各自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一般没有过多的接触和交流。
所以,这一大早就接到这位师兄的电话,我还是蛮疑惑的。
“师兄好,好久不见,有何指示?”我寒暄道。
师兄说:“早晨,铁道上发现一具裸尸,我们一时拿不定主意,想请你们帮忙指导指导。”
“裸尸?”我说,“性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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