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铭嘴角一抽,尴尬着连说不敢,但是心里却一个劲儿腹诽三爷这实在是“严于待人、宽于律己”不让他带坏凌晓?看这丫头昨晚进去那轻车熟路还闹事儿的样,绝对是老江湖了!谁能带坏她?她不带坏别人就该烧高香了!
被诬陷了的刘铭异常郁闷,看着坐在三爷怀里的凌晓一个劲儿朝他眨眼睛,似乎是做了坏事儿在恳求他向自己家长保密的孩子。顿时,刘铭又乐了,这种狼狈为奸的感觉立即就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再加上双方都有意的示好,很快便亲密如亲兄妹一般,连称呼都改了。
刘铭唤了凌晓一声小妹,凌晓也在刘铭的要求下叫了他一声虎子哥,据说虎子是刘铭小时候他爸给他起的小名,所以他长大后便在手臂上刺了个虎头,一般关系的人是不敢这么叫他的。
对于多了个哥哥,凌晓是很满意的,她很小就希望自己有哥哥,一旦她出了什么事情立即二话不说掳袖子帮忙。倘若真得有这样一个哥哥,有人在困境中引导她、帮助她、劝诫她的话,那么上辈子她大概也不会混得那么惨了
虽然刘铭现在被凌晓称一声哥是看在三爷的面子上,但是感情这种东西是需要经营的,只要经营得当,面子上的事儿也能变成真感情,凌晓微笑着乖巧倾听刘铭口若悬河地讲述自己在道儿上混的趣事,心底盘算着要将这个哥哥牢牢抓在手里。
这个刘铭,今后成长起来的确是沪省的一只老虎,与三爷总是隐居幕后不常出面不同,刘铭则是个嚣张霸道、谁都不敢招惹的主儿,最后更是混成了手握重兵的一方军阀,想来,这一切也是有三爷在他背后支持的原因。
刘铭跟凌晓聊了一会儿就开始向三爷汇报自己的工作了,凌晓自然也被三爷拍拍屁股赶出去,找杰诺特打发时间。
杰诺特小少爷看到凌晓的时候特别兴奋,只是鼻青脸肿的模样完全破坏了他原本秀气的外表,显得格外狼狈。
“怎么回事?谁敢把你打成这样的?”凌晓惊叹道。
“是刘!”杰诺特完全不在乎地抹了一把还有些淌血的鼻子,兴奋地双眼都在冒光“我第一次认识打架这么厉害的人!他是不是比三叔都厉害?!”
“这我可不知道,你我又没跟三爷练过,不过我觉得就算虎子哥能打得过三爷又怎么样?三爷一直是头脑派,虎子哥功夫再厉害,也是要在他手下混的。”凌晓耸了耸肩膀,有些嫌弃地拿出一条手帕递给杰诺特,示意他把自己擦一擦。
“三叔说,以后刘就是我的武术老师了,我要跟他学真正的中国功夫呢!”杰诺特非常习惯地忽视了凌晓的泼冷水,仍旧兴致勃勃。
凌晓想了一下刘铭那五大三粗、肌肉虬劲的模样,再看看细皮嫩肉、五官清秀的杰诺特,不由得惋惜又一个花样美男就将这样长歪了
“对了,晓晓,为什么大家都突然称呼三叔为三爷了呢?”将自己勉强收拾干净的杰诺特睁着那一双纯净的蓝色大眼睛,好奇地问道“三叔有爷爷那么老吗?而且,我叫他三叔,你叫他三爷,按照你们中国的辈分儿,你是不是也应该叫我一声叔?”
凌晓翻了个白眼,将自己的手帕夺回来,鄙视道:“你那点儿蹩脚的中国常识就别拿出来显摆了,小心笑掉别人大牙!这个‘爷’是尊称,跟‘爷爷’的辈分儿是不一样的,基本上代表了三爷的地位提升了,上面没人压着了!”
“上面没人压着?”杰诺特对于凌晓的回答很是失望,不过也没有多纠缠,只是纠结了地问道“什么叫上面没人压着?”
“大概的意思就是”凌晓顿了顿“他的长辈去世了。”
“长辈去世了?!”杰诺特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哦!上帝啊!这可是一件大事!为什么我竟然完全不知道?!”
“你大概今天没出园子,也没看报纸吧?”凌晓耸了耸肩膀“外面都传疯了,不过这里的仆人被三爷得好,还是老样子,处变不惊。”
“三叔的长辈去世了,三叔不是应该很难过吗?为什么我完全没有看出来”杰诺特皱着眉,一副涉世未深完全想不通的单纯摸样。
凌晓无语地看着他,抬手摸了摸他的狗头:“你还小,不理解很正常,等到你长大了,大概就明白了。”
杰诺特:“把手拿开!你比我还小上半岁呢!”
去世的那个人是三爷的父亲,三爷会难过吗?三爷这个人,真得会难过吗?
这一场死亡到底是意外所致,还是出自敌人出手,亦或是死在自己人的手里?而三爷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呢?这一问题凌晓不想知道,因为她明白,但凡知道的越多,就越麻烦。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