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身了。”小和尚瞪着眼睛,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
蒙少晖却不依不饶地缠着他:“那你就进去写个条子说明一下,也不会很麻烦。”
“不不不。”小和尚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我才不去那个地方,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
“那怎么办?你不能不让我们参加法事吧。”罗飞见小和尚胆小怕事,索性唬他一下,“我们都是和你师父约好了的,只不过来晚了一点,你不让我们进去,你师父回头肯定饶不了你。”
这么一说,小和尚倒真犯了踌躇,尤其罗飞,他已经见过两次,知道这个人是个警官,连师父都对他恭恭敬敬的,如果得罪了他,也真不好交待。
小和尚忐忑地问了一句:“你们真是和师父约好的吗?”
罗飞点点头,蒙少晖似乎不习惯撒谎,有些尴尬地别过了脸。
小和尚犹豫了片刻,终于作出了让步:“那好吧,你们喝一杯净心茶,自己进去吧,反正我是肯定不会去的。”
“净心茶?那是什么东西?”罗飞和蒙少晖对看了一眼,都不太明白。
“去祭祀现场参加法事的人,都得先喝一杯净心茶。否则你的心不清净,很容易被孤魂怨鬼迷惑,我师父他们都喝了的,你们要进去,也得先喝了它才行。”小和尚一边说,一边走到了桌旁,然后提起桌子上的一只茶壶,往两个空杯子里各倒出一杯茶来。
既然是既定的规矩,两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于是他们走上前,各自端起一杯茶。罗飞下意识地用左手扶着桌沿,却感觉到手上湿漉漉的,低头一看,只见桌沿处沾了不少茶水,下方的地面上也印着一片水渍。
“这孩子,做事毛手毛脚,倒了两杯茶,却泼出来这么多。”罗飞心中随念一想,但也没有说什么,抬手把茶杯端到了嘴边。
那茶水颜色微绿,闻着有一股淡香,但尝一尝,味道却是极苦。罗飞原本就不爱喝茶,见水温已凉,索性仰脖一口气灌下了肚,也不去细细品味了。
旁边蒙少晖也跟着把一杯茶喝完,然后看向惠通:“现在我们可以进去了吧?”
“我得给你们写个条子,向师父说明一下情况。”小和尚一边说,一边拿出纸笔,写了一通后,就近交到了罗飞手里。
罗飞凑着昏暗的油灯看了一眼,只见上面写着:师父,这两人说和您约好参加祭祀,非要进去。我已经把相关事宜告诉他们了,也让他们喝过了净心茶。
小和尚指了指通往后屋的那扇门:“你们自己开门吧,进去后把纸条交给我师父。”
木质的屋门经年已久,表面已斑驳不堪。罗飞双手抵住门环,微一使劲,随着“支嘎”的轻微怪响,木门向两边缓缓分开,露出门后一片幽暗的世界。小和尚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神色惊疑不定,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会从门缝中蹿出来。
罗飞和蒙少晖走进后屋,顺手把屋门重新关好。灯光就此隔断,整个后屋笼罩在一片阴暗中,停放在中央的棺材闪着幽幽的微光,气氛诡谲。
两人在黑暗中摸索前行,片刻后来到了通往墓冢的门前。打开这扇门后,户外的月光洒了进来,光线反而明亮了一些。
在屋外荒凉的空地上,三个人正面对高大的亡灵冢席地而坐,姿态庄重肃穆。中间一人光头缁衣,正是德平和尚,金振宇和臧军勇分坐在他两旁。听见门扇响动,三人同时转过头来,用讶异的目光看着罗飞二人。
罗飞虽然不信鬼神,但在这样的气氛下,也不禁感到一丝敬畏和压抑。他轻步走上前,首先把惠通写的那张纸条交到了德平手中。
德平凑着月光把纸条上的内容看了一遍,然后抬眼看向罗飞二人。突然间他皱起了眉头,神情变得十分古怪,紧接着,他的嘴角开始抽搐,双手也打起了哆嗦。那张纸条也从他手指间滑落,在山风的席裹下,荡悠悠地向坟头飘去。
罗飞不明就里,又不能开口询问,正迷惑间,只见一旁的金振宇也有了变化,他的脸庞扭曲着,双手按在小腹部位,显得痛苦不堪。
见到这幅情形,臧军勇似乎按捺不住,腾地站起身,顾不上祭祀时的规矩,瓮声瓮气地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