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规矩,新婚第一天,先给直系的亲长磕头,然后认旁系亲戚,接着开宗祠入族谱。
肃亲王妃缠绵病榻,接了姚倾的敬茶,送了一对极通透的翡翠缕嵌金丝玉镯,外加一个装了金叶子,沉甸甸的秋香色缀锦绣珠荷包后,便体力不支被扶着下去休息。
贺伯卿是肃王府长子,前头没有兄长。母亲又缠绵病榻,领着去认旁系亲戚的事情就交由顾侧妃一手操办。
她也尽心,一路带着姚倾七大姑八大姨认下来,便就已经过了晌午,午饭未来得及用便又开了宗祠认祖宗磕头,姚倾也自此以贺氏夫人入了族谱。
正宗婆婆缠绵病榻,虽是新嫁进门的媳妇,姚倾也须得在榻前伺候汤药。肃亲王虽然客气的说了几句,新过门可以先熟悉熟悉府内情况,又因大婚劳累可以多加休息,可见姚倾再三坚持要去侍奉肃亲王妃,嘴角还是忍不住上扬。
这媳妇,大概也不是中看不中用的类型。况且永宁侯府家教森严,关于坊间传闻自也是不公而破。遂夸赞了几句,又对儿子说“你媳妇自小金尊玉贵娇养长大,到了咱们家不仅得孝敬长辈,还得伺候你,管家。多有辛劳。你小子,可莫要镇日里还不着调,紧着疼媳妇要紧。”
肃亲王是个怕媳妇的主,可男人从来没有真正怕媳妇的,不过出于疼爱。贺伯卿笑的眉眼弯弯“自小看着父亲疼母亲,怎么也学会了。您就放心吧,委屈不了您媳妇儿。”
肃亲王老脸一红,碎碎问候了几句贺伯卿的祖宗、母亲一类。摇摇摆摆往前走了。
顾侧妃笑够了,则上前挽住了姚倾的手臂。“忙了这大半天,先用过了饭。再去王妃那儿吧。”
姚倾早就饥肠辘辘,饿的眼睛直冒蓝光。听到顾侧妃这么体贴的提议,喜笑颜开的点头答应。
一路上,顾侧妃细心讲着一路景致,掺杂讲着贺伯卿兄弟姊妹几个年幼时的趣事儿,倒也不觉得沉闷,很快便到了正院。
过了抄手游廊,进了东侧厢院。
方一进门,便见里面摆着一桌子丰盛菜肴,一年轻妇人正忙碌的张罗着。
那妇人圆脸细眉。穿一件玫瑰紫的遍地缠枝芙蓉花锦缎褙子,斜堕马髻上插着一支金托底红宝石牡丹花样的珠钗,明媚娇俏。见进来人。便就眉眼一弯笑道“顾姐姐、世子、世子夫人可算来了。再不来饿极了我可就一个人吃了。”
这一说话,顾侧妃面上一喜,笑了出来。拉她来给姚倾介绍“这是你姨妈家玉哥儿媳妇。你得叫声三嫂子。她娘家是泰州康家,如今你三哥南下任职,她自家不住偏生挤到咱们家来。素日里她最热忱呱噪,你要闲了闷了,找她说话,她求之不得。且一肚子的故事来给你讲。”
姚倾笑着点头。唤了一声三嫂。心里却揣度这姨妈家的玉哥儿是哪一个。泰州康家又是什么人家。
正思索着,康氏却从后头小丫头手里接了一个早准备好的荷包塞给姚倾。“我赖着不走,还不为了瞧瞧咱们大齐第一美人儿。”说着又促狭看向贺伯卿道。“伯卿兄弟当真好艳福,我长这么大哪儿见过这比画还好看的人儿。”
姚倾羞怯低头接了荷包,道了谢。
肃亲王妃卧病在床,按位分顾侧妃是后宅老大。姚倾本是准备站在一侧布菜伺候的,顾侧妃却拉了她的手叫坐下。“新婚三日无大小。咱们肃王府又不是那死守规矩的地方。你且也坐下来吃,只她们伺候就行。”
姚倾对侍立一旁的美貌婢女们微微点了头。便羞答答的坐下。
贺伯卿捡了挨着姚倾的地方也要坐下,却被顾侧妃驱赶,提醒他兄弟们都在外厢吃饭。
贺伯卿恋恋不舍看着姚倾,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侧妃不是说新婚三日无大小吗?”
“那侧妃也没说新婚三日不分男女呀。”康氏笑起来,上前推搡贺伯卿。“你快走吧,咱们能吃了新媳妇儿不成?”
贺伯卿没办法只能妥协,看着姚倾嘱咐“好好吃饭,一会我就来接你了。”
姚倾点头,脸上绯红一片。
顾侧妃严重艳羡一闪而过,见贺伯卿抱拳一揖走了,又问道“新嫂子都到了,宁姐儿还在磨蹭什么呢?”
一旁仆妇打扮的妈妈恭敬回道“大小姐哄着吃饭用药,怕是今日不能来见新嫂子。叫奴婢传话来,莫要叫世子夫人怪罪。”
昨日似是听闻朱姨娘所出二小姐生了病,相比贺嘉宁是在照顾病重妹妹。姚倾忙道“妹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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