绞痛。
眼泪开始止不住的往下掉。为了不让自己哭出声,她用双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嘴,泪水犹如决了堤的洪水,泛滥成灾,顺着她的柔荑,肆意流淌。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他们明明只走了两个月;明明走之前还好好的,为什么回来的时候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像是听到了她隐忍的哭声,皇甫易转头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上官菱惜连忙擦掉自己的眼泪,听话的走过去,站到他的面前,梗着声音叫了声:“父皇”
“傻丫头,有什么好哭的。天命不可违,人终有一死,这是谁都逃脱不掉的。”皇甫易笑的安然,说得轻松。
“父皇,不许您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您才不会死呢您还没有看着我和相公的宝宝出世,怎么可以离开?您还没有帮宝宝取名字呢?宝宝还没有开口叫您一声爷爷,您怎么可以离开。”上官菱惜一边毫无形象的抹着眼泪,一边哭诉着。丝毫没有将眼前的老人当做万万人之上的帝王,而是只将他当做一位普通人,她相公的父亲,孩子的爷爷。
父子二人有片刻的怔愣,却也只是片刻。
“惜儿,你说什么??!”皇甫昊辰转头,激动的一把抓住她垂在一侧的藕臂,深邃如墨的瞳孔里,平静无波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喜悦,还有些不敢相信。包含着太多东西的深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如果细听,不难听出,他的声音有一丝颤抖,喜悦的颤抖。
他有孩子了?他和惜儿的孩子??这个消息来的太过唐突,太过让他措手不及。人人死即思。
“菱丫头,你有喜了?”皇甫易亦是一脸兴奋期待的看着哭的毫无形象的她。
“嗯。”上官菱惜的仍泛着泪光的脸颊,迅速的升起一抹粉红,她略显羞涩的低下头,闷闷的应了一声。本来只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却被他们如此郑重如此激动的问出来,纵使她的脸皮再厚,也被这两双泛着精光的眼睛盯得浑身不自在。
刚才还略显悲伤的氛围,因为上官菱惜无意之间透露出的一个消息,而变得稍微欢快一些。她知道,在这个时候说这种事情,非常的不合适。
可是,看到皇上认命似的自暴自弃的样子,她的心突突的颤抖着,明明是一位至高无上、拥有着世上最大权力的帝王,却要屈服在命运的脚下。
她的脱口而出,只是出于语言的本能,却化解了这整间屋子的悲伤,皇甫易脸上的满足与无憾展露无遗,皇甫昊辰脸上那初为人父的喜悦和无措,都一一印在她的眼底。
“丫头,来来,快坐下。有了身子的人,不能长时间站着的。”原本奄奄一息的皇帝像是瞬间有了精神一般,虽然他的声音听起来还是那么的虚弱无力,但,比起刚才的‘死气沉沉’真是好了很多。
上官菱惜怀上辰儿的孩子,也就是他的孙子,他怎能不高兴?
“谢谢父皇。”上官菱惜也不扭捏,径自坐到刚才皇甫昊辰坐的那个位置,而皇甫昊辰则站到一边,仍然一脸怔愣的看着上官菱惜,像是看着一个神奇物种一般。
“是什么时候的事?”没头没脑的,他问了这么一句。
上官菱惜自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便如实答道:“是鬼医先生说的。”
“鬼医?是不是民间传的沸沸扬扬的‘治一人必杀一人的’杀手神医?辰儿你怎么会和他扯上关系?”皇甫易自然是听说过此人的。
据说此人行踪飘忽不定,武功出神入化,脾气古怪,手段狠辣,治一人必杀一人是他的行医准则。在东楚,乃至其他三国,他的名声,甚至响过各国皇亲。各国百姓,惧怕着他,却也依赖着他。听说他还收了两个徒弟,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人物。
皇甫易悠地瞪大眼睛,抬首看着眼前的儿子,不会是11zsi。
皇甫昊辰有些别扭的别开眼,轻声解释道:“他是我师父。”对于这个“师父”他实在有些不敢恭维,整就一个老顽童,厚颜无耻,死皮赖脸,外加混吃混喝。
皇甫易立刻给他投过去一个“果然是这样”的眼神。这个儿子在外面的事情,他并不是很清楚,既然要保护他,就要彻底的断绝任何有关于他的消息。漠不关心,就是对他最好的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