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昊辰走后,上官菱惜踉跄着后退数步,正好撞在装修奢华的鎏金抵柱上。她瘫软的倚靠着圆柱,额间冷汗如瀑,顺着脸颊流下,脸色惨白的比女鬼还要恐怖,贝齿已将唇舌咬破皮,鲜血顺着嘴角缓缓流下,混着脸上流下的汗水一起,流过她纤细的脖颈,性感的锁骨,最后隐没在衣领之下。
如果皇甫昊辰再在这里多呆几分钟,她的腿铁定就废了。
她不知道皇甫昊辰是有意还是无意,明明可以让她立刻搬离栖鸾殿的,却偏偏让于长盛明日执行。
算了,不管怎么样,都与她无关了。
皇甫昊辰不是她的第一个恋人,却是她用情最深的一个,也是,被之伤的最深的一个。
心,空了;人,疲了;爱,死了。
最后的她,什么也没有剩下。
或许,老天让她来到这个时代,就是让她尝尽世间情爱之苦,真正的看透,真正的放下。
上官菱惜仰头靠在金柱上,闭着眼睛,回忆着与皇甫昊辰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他们的缘,从蠡湖开始,在冰冷的深宫里结束。一切,仿佛都早已注定。
相遇,相知,相爱,却不能相守。
凡尘俗世的七情六欲,她已尝尽,也真正的明白了太皇太后说的那几段话。其实,所有的一切,都是人的执念罢了。
而放下这份执念,却是人生存于世唯一的意义。
突然之间,好想写字。
等到双腿终于不再钻心的疼痛的时候,上官菱惜步履阑珊,一步一步的缓慢朝书案走去。
她的毛笔字是皇甫昊辰一手教的,所以两人的笔迹甚是相似。
摊开放在桌上的宣纸,手执狼毫笔,轻点墨汁,一笔一划的在宣纸上写着,每落下一笔,与皇甫昊辰在一起的画面,就如慢放的电影一般,缓慢回放:
九十韶光如梦里。
寸寸关河,寸寸逍魂地。
落日野田黄蝶起,古槐丛荻摇深翠。 惆怅玉箫催别意。
蕙些兰骚,未是伤心事。
重叠泪痕缄锦字,人生唯有情难死。
最开始的心情,是这般。即使心里对他充满了怨恨,却依然深爱着他。
翻下另一张,依然不停的写。
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
岂是拈花难解脱,可怜飞絮太飘零。
香巢乍结鸳鸯社,新句犹书翡翠屏。
不为别离已肠断,泪痕也满旧衫青。
——————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
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宣纸一张张的换,手中的笔不停,只要写完一首诗,她就随手将纸仍在地上,然后换另一张接着写。
她似要将自己脑海中,所有的诗词全部写尽!
这一个晚上,栖鸾殿灯火通明,满地都是写满诗词的宣纸,桌上,上官菱惜依然在不停的写,不停的扔
写到最后一首诗,上官菱惜颤抖的双手写下了最后一个“许”字,像是耗尽了她今生所有的心力,耗尽了她最后一丝生命。
双腿疼的仿似有人将她膝盖里的骨头一点一点的敲碎,眼前的视线一点点变得模糊,好困,好想,就这么一直的睡下去。
上官菱惜忽觉喉头一甜,体内的气血以喧嚣的状态上涌
“噗”双手撑在书案的两边,一股鲜血从她的口中喷出,浸湿了她刚刚写完最后一首诗的宣纸,模糊了纸上的字迹。就像她的眼睛,她的心,她的灵魂,一点点的模糊,一点点的,消失——
回到御书房的皇甫昊辰,遣退了所有殿内的太监,就连于长盛都没能留下。
直到所有人都离开,一道黑影瞬间出现在皇甫昊辰的面前,恭敬的跪地请安:“清风叩见皇上。”
皇甫昊辰背对着他,声音冰冷的对清风命令道:“告诉所有人,行动提前。”
清风有些诧异的看着他,直言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皇上所有的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若贸然提前,恐会引起对方的注意。”
“不必多说,照朕的意思去做。明天他们就会听到皇后已经被废拙的消息,他们以为朕正照着他们设下的棋局一步步入局,一定会对朕放松警惕,这时候出击,可以直接打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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