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香宴上为争美人,死伤多有,向来不足为奇,程太昊也没把司马南生死放在心上,只是身为主人,自当说些调解的话,便道:“程某人自然无权过问,然而慕容兄何必动这么大火气?留着好心情享受美人,岂不更妙?”
慕容修嘿嘿一笑,道:“你既然不管,我何必杀他?杀了人没人找我作对,那可无味之极!”脚下一松,又是一踢,又把司马南踢得远远滚开,他的门人属下急忙出来相扶,退回席中。司马南羞怒交加,目光怨毒地瞪视慕容修,却不敢再吭一声。
慕容修带着小慕容和华瑄入席,叫道:“好了,这夺香宴到底开不开始?白超然跟寇非天两个臭老头在哪儿?”
忽听一个清朗的声音笑道:“大慕容,你果然如传闻一般嚣张,对白某也不肯表敬意么?”
只见一行人自西南入谷,为首之人身穿白缎长袍,长眉细眼,面容祥和,带着悠闲自在的微笑,神态隽雅,似是一位山中隐士,看来是四十余岁,衣袂飘飘,犹如飞仙。身后随行之人却大多面目可憎,身穿奇装异服,似苗非苗,似汉非汉。
众人一望便知,那是滇岭派掌门白超然率众到了。
同一时间,正东传来一阵轻飘飘、软绵绵的女子声音:“四非人献礼来啦,程掌门,您久等了么?”只见一个珠光宝气的大铁箱在黑夜中凌空飞来。再仔细一看,原来是有四人分抬四角而至,另有两人奔在前头,乃是云非常、莫非是。
“不正宝箱”过后,四个大汉抬着软轿行来,上坐一名蒙面黑衣人,不发一语,是四非人之首寇非天。
夺香宴三名主人齐到,群宾欢呼雷动。程太昊哈哈一笑,拱手道:“白兄,寇兄,别来无恙?”
白超然闲步走来,淡然笑道:“程兄,小弟今日带了三位苗族姑娘,以为贺礼,你可要现在便瞧瞧?”程太昊笑道:“白兄挑的佳丽,定是一等一的了,小弟自然信得过,晚点儿我们一同分享罢?”白超然笑道:“程兄当真慷慨,这可多谢了!”
这时不正宝箱已到了众人面前,四下灯火一照,映得黄金宝石极尽灿烂。华瑄低声道:“慕容姐姐,那是什么?”小慕容在华瑄耳边悄声道:“这叫”不正宝箱“,是四非人用来捕捉敌人的一件怪异兵器。在夺香宴时,他们在要当贺礼的姑娘中,挑出最美的一个,关在里面,送给主人。寇非天自已主办时,就不用这宝箱了。”
华瑄一听,若有所思,忽然一惊:“这么说难道紫缘姐姐正被关在里面?”
急忙一望小慕容,见她神色凝重,知道确有可能,不禁心跳怦然,轻声道:“现在怎么办?”
小慕容道:“在他们开箱子前,得连箱子一起抢来,千万不能让他们开宝箱。”
华瑄道:“为什么不能开箱子?”
小慕容悄声道:“关进送夺香宴的姑娘时,都会先脱光她的衣服。我们可不能让紫缘姐出丑啊!”华瑄一听,脸上微微羞红,低声道:“这些人可恶!”
只听程太昊说道:“既然各路嘉宾都已来到,夺香宴这就开始”
此言一出,众人连声狂笑欢呼,拍手叫好。程太昊微微一笑,又道:“程某抛砖引玉,先奉上几件薄礼,赠与诸位。”说着拍了拍手。
不一会儿“丹顶仙鹤”何斯来带着一众弟子,领了十六名女子前来席间。
众人一看,这十六名女子尽是妙龄少女,环肥燕瘦,各具丽色,都穿着轻衫薄纱,酥胸半露,金莲赤裸,脸上表情有的羞惧,有的凄楚,有的甚至已呜呜地哭了起来。程太昊朗声道:“这十六名姑娘会一直在场,各位可以任意享用,只是需得注意”笑了一笑,道:“这些姑娘都还是未经人事的闺女,大家可得怜香惜玉点,弄死一个就少一个哪。”
众人闻言,尽皆大笑,有狂笑,有怪笑,更多的则是淫笑。一人叫道:“程掌门说得不错,大家可得节制点,别每回都拼命使劲,才能干得多些啊!”旁边又传出一个叫声:“要是女娘们都给玩死了,咱们岂不是只能互捅屁眼?”一人骂道:“你奶奶的!你喜欢奸小白脸,俺可不干!”又有人叫道:“干就干了,怎知道会不会干死?”另一人笑道:“你那根屌就一丁点儿,干着只有自已爽利,哪能肏死娘们?你甭担心了罢!”先前那人火了,提起拳头便打,两旁又是一阵怒骂嘻笑。
污言秽语不绝于耳,华瑄只听得粉脸通红,又羞又窘,低头拉着裙子,心道:“这些人真不要脸,说话这么难听。”她自幼就喜欢缠着文渊,耳朵早习惯了他温文的用字遣词,哪曾听见这样鄙陋的粗俗言语?就算是早在江湖打滚的小慕容,也不禁面红耳赤,不愿多听,心道:“都是些王八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慕容修坐在一旁,却是脸色凝重,远远望着不正宝箱,手指轻轻弹着剑鞘,不知想着什么。
这时许多淫徒已冲上前去,没过两下子,十六个少女都已被扯入筵席之中,哀叫哄笑之声接连传出,淫邪的盛宴已揭开了序幕。
四非人剩下的三人之中,云非常最是好色,早已忍耐不住,一眼望见华瑄,见她年龄虽稚,却是娇嫩动人,不由得欣喜异常,一晃便到华瑄面前,阴恻恻地笑了几声,道:“小女娃,爷爷来教你一件妙事!”伸手便往华瑄抓去。
华瑄吓得连忙闪开,躲到了小慕容身后。小慕容用手指刮了刮脸,笑道:“臭老头,也不害羞!七老八十的,还想打我妹子主意?”云非常淫笑道:“不动她,动你也可以!”双手疾探,往她胸脯便抓。
蓦地一道剑光横飞,青锋闪处,云非常为势所逼,仓促退开一步。剑芒纵横四方,霍然有声,正是慕容修“大纵横剑法”的连环剑招。只听他嘿嘿冷笑,双眉一竖,喝道:“哪一个不识相的,尽管上来,只要碰着我小妹一点皮肤,我把他全身上下剥层皮!”这几句话内力中蓄,远远送出,震得人人耳中作响,功力差些的,几乎便要站不住脚。
云非常呸了一声,骂道:“臭小表,跟你爷爷作对?”他知道慕容修武功厉害,这时听着四下淫声大作,悲鸣时起,早已欲火中烧,急欲寻求女色发泄,当下无意跟他分高下,转身便走,碰见有个年轻男子抱着一名少妇,正在大肆轻薄,当下叫道:“小娃儿,爷爷来夺你的香了,小心着!”招随身至,一掌拍将过去。
那年轻人刚刚夺到一个美人,正在兴高采烈地大调前戏,听得云非常呼叫,回身一掌,才发觉对方是四非人之一,惊骇之下,已来不及闪躲,一掌便给云非常震死。云非常连声怪笑,踢开那人尸体,抱起那美貌少妇,淫笑道:“妹妹乖乖,爷爷来好好疼你!”粗鲁地撕开她的裙子,掏出肉棒,便要插入。那少妇已吓得脸色苍白,呜咽着苦苦哀求。云非常毫不在意,直接插进她的下体。那少妇尖声哭叫,不断挣扎,云非常只是狞笑着前后抽动。
其他各席的人也都开始掠夺自己相中的目标。遇到和自己目标一致的,免不了一番交手。那司马南不敢再招惹慕容修,另外打倒了一个小帮会的头领,抢来一个小女孩,便开始上下其手,细细狎玩。敖四海也夺到了一名神情恍惚的姑娘,双眼无神地望着地上,似乎已经认命了。
四面八方不绝传出哀鸣呻吟之声,偶尔也有忘却羞耻,沉沦于肉欲的女子发出淫荡的浪声。地上,桌上,椅子上,另一个人的身上,到处都可见到裸露的肌肤正在激烈地碰撞着。
华瑄实在看不下去,不忍目睹这些悲哀的姑娘惨遭蹂躏,掩住耳朵,闭上眼睛,轻轻咬着嘴唇,心里说不出的难过,悲哀自己无法救这些姑娘。小慕容见她神情,叹了口气,轻声道:“妹子,打起精神,我们有正事啊。”
华瑄身子一晃,睁开眼睛,点点头,心道:“是啊,起码我们得救出紫缘姐姐。”
那边程太昊、白超然、莫非是等人同桌饮酒,却并未如众人一般纵欲作乐。
他们自重身分,不愿在群众之前公然与女子交欢,所有的淫欲都另有隐蔽处进行。
寇非天远远坐在一旁,依然全不说话,就连一杯酒也没有喝,似乎整个人完全无法动弹一般。莫非天笑吟吟地站在他身后,不时和程、白两人说笑几句。慕容修坐着远远盯视,不发一语。旁边有人想打小慕容和华瑄的主意,却也不敢招惹慕容修。
忽听程太昊朗声道:“各位兄弟,程某和白掌门、寇大爷要失陪一下了。”
众人一听,便知道三大主人要去它处作乐,这是夺香宴惯例,也都不以为意,纷纷答应。程太昊又道:“这次在”不正宝箱“之中的,是西湖水燕楼出名的美人,紫缘姑娘”
小慕容和华瑄身子同时一震,同时望向宝箱。众宾客惊呼之声大作,脸上都露出企盼的神色。这些好色之徒几乎都听过紫缘的名字,也有人打算这回夺香宴要去西湖将她劫来,但是紫缘早随文渊走了,自然个个扑空。这时见程太昊竟然收到这么一份大礼,心中的羡慕就可想而知了。
只听程太昊继续说道:“程某若是一人独享,未免不够意思,可是夺香宴的规矩向来如此,寇大爷既然送此厚礼,若是无人赐教,程某也只好却之不恭了。现在请云二爷、莫四爷开箱,大家纵然不能亲身品尝,也可一睹紫缘姑娘的芳容。”
众人一齐欢呼,抱着望梅止渴的心情,等着不正宝箱开启。云非常丢下已被他摧残得满身脏污的女子,穿上裤子,和莫非是走到宝箱旁,各自取出两把钥匙。
众人屏息凝神,正期待着不正宝箱的开启,忽然青影飞闪,一人大声喝道:“慢着!”
程太昊、白超然等人循声望去,只见慕容修已来到宝箱之前,长剑在手,左右连环两剑,逼得云非常、莫非是退开一步,冷笑一声,道:“程太昊,夺香宴的规矩,没说不能夺你的大礼罢?”
程太昊双眉微微上扬,随即平和,淡然说道:“慕容兄也相中了这位紫缘姑娘?”慕容修冷笑道:“你管不着!嘿嘿,动不动手?”
夺香宴上,从未有人敢向程太昊、白超然、寇非天三大高手挑衅,至于夺不正宝箱的极品贺礼,更是从所未有,众人见慕容修如此大胆,都鼓噪了起来。程太昊虽感意外,却也无惧,心道:“大小慕容名气虽然不小,又大得过”万里飞鹏“么?”当即笑道:“程某乐意奉陪,但不知慕容兄的贺礼是哪一位?是那位小姑娘呢,还是令妹?”
慕容修双眉一挑,道:“本大爷没做输掉的打算,没贺礼!”程太昊道:“那可不行,这就坏了规矩。”慕容修骂道:“要是本大爷输了,把脑袋给砍下来成不成?”程太昊笑道:“你的脑袋有何用处?我可不需要。”
小慕容心道:“要是大哥一对一都打不过程太昊,我们三人更无其他办法救紫缘姐了,说什么也得赌一赌。万一大哥真输了,我就找机会偷袭程太昊,说不定还有一丝希望。”当下站起身来,正要说话,忽听华瑄叫道:“我就是礼物,程太昊,你可以打了吧!”
众人一听,眼光都朝华瑄望来。小慕容大吃一惊,道:“妹子,你不成”
华瑄却已奔上前去,站在慕容修身后,深深吸了口气,神情看来甚是平静。
程太昊眼光略一打量,微笑道:“很好,这就行了。你叫什么名字?”华瑄道:“我叫华瑄。”程太昊笑道:“好,小姑娘,你倒是挺勇敢的。”转头向慕容修道:“慕容兄,怎么样?”
慕容修冷笑一声,道:“她只是来挂个名,我保证你没机会碰她一根头发!”
长剑一振,一出手便是一招“十字剑”纵横两剑,来得毫无前兆,凌厉强悍之极。但见黑影疾卷,程太昊斗篷飞扬,身子已飘开数丈,连剑气余劲都没碰着,轻功之妙,实在难以想像。云霄派众人齐声喝彩。
小慕容奔到华瑄身边,拉拉她的衣衫,低声骂道:“你在做什么?你你怎能当大哥的礼物?”
华瑄目光坚定,道:“因为我要救紫缘姐姐!”
小慕容手拍额头,肩膀一垮,叹道:“乱来!”用力一拍她的肩膀,低声道:“绝对不行,你对付不了程太昊那家伙!要是大哥输了,就让我来”
华瑄却不肯听,大力摇头,柔声道:“慕容姐姐,我可以的!”
小慕容见她神情,似是胸有成竹,心中大奇,正要再问,忽听一阵杯碗破碎的乱响,一张桌子被慕容修“井字剑”劈成九块,酒菜碗盘摔了一地。
这时程太昊已凭绝顶轻功闪避三招,说道:“慕容兄,你远来是客,程某让你三招,现在可要还击了。”慕容修冷笑道:“你是躲了三招,嘴上说得倒漂亮!”
一剑横削程太昊,锋刃未及,剑风已带着锐利劲道袭来。
蓦地程太昊身形拔起,双掌一分,半空中斗篷大展,四下视野陡暗,火把灯笼的火光被一股铺天盖地的狂风吹袭得向外歪去,有如乌云蔽空,山雨欲来,这份气势之强,有巨鹏擎空之威,实是非同小可。慕容修衣衫猎猎作响,双足却如钉在地上,纹风不动,脸上冷笑毫无收敛。
程太昊厉声呼啸,双掌狂催神功,凌厉无匹地扑身下击。旁人目不转瞬,正待见两人首度交锋,忽然黑夜中金芒暴现,疑似朝阳东昇,满月光辉为之失色。
一片灿烂金辉凌空而来,伴随着两道紫光,交织成重重瑰丽莫测的光影,转瞬间包围程太昊。
程太昊猛然一惊,喝道:“什么人?”斗篷鼓劲向外一扬,金光、紫光皆被震退,和程太昊同时转折身影,落在一旁。慕容修仍立于当地,斜眼回望。一个女子声音怒声喝道:“程太昊,你还认得这金翅刀吗?”
筵席之前,已然多了两个身长玉立的女子,一穿金,一穿紫,云霄派西宗两大高手“金翼凤凰”呼延凤、“天宫紫鸾”秦盼影一齐到了。
程太昊一卷斗篷,脸色陡变。呼延凤也是面罩寒霜,冷冷地望着程太昊,云霄派东西两宗的掌门分立对峙。旁人不知内情的,只知又来了两个艳丽美女,又诡异地呼叫笑嚷起来。
程太昊微微一笑,道:“金翅刀我自然认得,你们两个便是呼延凤和秦盼影?算来你们是程某人的晚辈,怎么如此不懂礼数?”
呼延凤柳眉倒竖,指着程太昊骂道:“奸贼,你也配当我们云霄派的尊长?当年你害死师父,率众反叛本派,无人制得了你,今天可不容你再来作恶!”
程太昊斜睨两女,朝慕容修说道:“慕容兄,你我这一战且先按下,待我先擒下这两个不知轻重的丫头。”慕容修冷笑几声,并不说话。
呼延凤望了慕容修一眼,脸上微现嫌恶之色,转头又向程太昊凝视,金色斗篷受内力鼓荡,缓缓扬起,金翅刀光华耀目。秦盼影双手软剑一交,紫芒闪逝不定,夜色之中显得极是奇幻。程太昊面露微笑,似不在意,说道:“架势不差。
你们打算联手使”鸾凤和鸣“抢攻,刀剑连出一十八招,若是能逼得我无处闪避,凤儿就接使”凤凰来仪“追击,否则就由影儿使”飞天九重霄“的”振翼式“,断我上盘去路,再行围攻,是不是?”
呼延凤和秦盼影一听,脸色顿变。程太昊所说,正是她们所拟定的进击招数,想不到竟已被全盘洞悉。而他口称“凤儿”、“影儿”则是当年师父陆曼灵呼唤她们的口吻,这时由程太昊当众说出来,显然意存轻视,丝毫不以两女为忧。
呼延凤惊怒之余,也不禁一阵犹疑,心道:“这奸贼居然对我西宗武功钻研如此透彻,光看我们兵刃方位,便已料知招数,连后着也预料到了,这这该如何是好?”侧头一望秦盼影,也是一脸惊疑,尚未出手,气势已然一挫。
程太昊见状,微微冷笑,转身向一名弟子吩咐道:“把你们那位白师妹带出来,让她见见两位师姐。”那弟子躬身答应,便即离去。
过了一会儿,一阵娇喘声远远从谷外传来,接着便见两个云霄东宗弟子,架着一名少女走了过来。那少女身材纤细,眉如弯月,乌溜眼睛,淡淡的轮廓,长相十分清秀,脸色满是羞红,泪水盈眶,又显得柔弱无助。但见她衣衫褴褛,双乳裸露在外,下半身却是全裸的,双腿之间不住流下白色的黏液。
呼延凤心头大震,惊声叫道:“白师妹!”脚下一点,飞奔过去。却见黑影一闪,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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