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母坐在堂上,看着三光他爹的灵牌,想起自己守了十几年的寡,现在小儿子也成了家,女儿杨桃要不了多久也是别人家的人,心里那无名火就直窜了上来。
见儿子迫不及待要去洞房,杨母心中更恼,厉声喝道:“三光!过来!”
三光一怔,迈出去的脚步不由自主收了回来:“娘,有什么事吗?”
杨母指了指杨父的牌位,神色凝重:“你先给你爹跪下!”
三光上前,惶惶不安地跪下,心中暗暗嘀咕,不知自己哪里做得不妥,惹老娘生气了。
见到烛火映照下,儿子面孔微微泛红,也不知是因为喝了酒还是因为兴奋的缘故,杨母微微冷笑:“今儿在堂上,你都听见了,众人都夸你媳妇生的好呢!”
“娘,她盖头还未揭开,众人只是恭维咱们呢!”
“儿!你还记得小时候娘给你说过的你大舅舅的故事吗?”
三光脊梁一挺,孩儿记得,娘请放心,儿绝不会像大舅舅那般,娶了个美貌娘子就目无尊长,眼中只有妻子,没有母亲!”
杨母点了点头,对着丈夫的牌位,哽咽着:“有你这句话,娘心里要踏实多了,可怜我守了半辈子的寡,苦巴巴将你们拉扯大,如今都娶上媳妇了,只怕我这个老娘也没甚用处了!”
“娘!你莫要心焦!金氏她,好歹也是大家闺秀,岂有不晓得三从四德,孝顺婆婆的道理!”
听了儿子的话,杨母本已平和的脸色又阴沉了下来:“瞧瞧!面还没见,还没洞房,你就替她说起好话来了!”
三光暗悔失言,忙道:“自古夫与天齐,她若不贤,自有儿子替娘管教她。”
杨母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对儿子道::今晚上床之后,你要先脱去她的衣衫,然后再脱自己的衣衫,将你的衣衫压在她的衣衫之上!
三光红了脸,小声嘀咕:“娘!这个事还能有什么讲究呢!”
杨母笑道:“你小孩子家不懂!这是咱们老辈儿传下的习俗,新婚之夜,做娘子的衣裳若是压在相公衣裳上,日后就能拿住相公,当家作主,反过来就是相公当家作主,娘是想叫你当家作主哇!”
俗话说的好,大路上说话,草丛里有人,这母子两的一番算计,被站在窗外的春娇听了个一清二楚。
说来也巧,这春娇本来陪着小姐在洞房中等候姑爷,可耳听得人客散尽,姑爷却迟迟未进洞房,主仆二人饿了一整天,洞房桌上摆着的喜果又得等姑爷回房才能享用,春娇想起厨房此时必有吃食,便走出洞房往厨房而去。
到厨房中拿了两块糕饼,春娇蹑手蹑脚地顺着墙根往回溜,路过堂屋时,恰恰将三光母子的对话一字不落听到耳中。
想起自家小姐这般才貌,委屈下嫁,却被婆婆丈夫如此算计,春娇在心里暗暗感叹,老夫人居然一语成籖,这杨家人果然不是个东西!
气哼哼回到洞房,春娇把方才听到的话来了个竹筒倒豆子。
听完春娇的话,奔月不出声地冷笑了,自己原想的是乡野之家,人口简单,过与世无争的世外桃源生活也不枉自己穿了一场,谁知到头来依旧是非缠身,看来,这往后的日子,是注定不会平静的了。
一时,只听得房门吱呀一声,然后就是一个清朗的声音:“你便是娘子陪嫁过来的丫头?”
春娇答道:“是,奴婢娇!”
三光挥了挥手:“这里没你的事了,你退下吧!”
春娇去后,三光上前,一把扯开了奔月的红盖头。
眼前的女子双眸如水,肌肤胜雪,果然比大嫂二嫂美貌许多,三光心头一阵窃喜,嘴角也不由自主露出了微笑。
奔月也在仔细打量眼前的男子,眉目英秀,身材挺拔,怎么看都不像是没有主见任由老娘摆布的懦弱之人,看来,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三光伸手,捉住了奔月的小手:“娘子,时候不早,咱们该歇息了!”
语音缠绵,情深款款,若不是知道了方才他跟他娘的谈话,奔月一定会以为此人对自己一见钟情了呢!
她哼了一声:“急什么,时候尚早!我在闺中时,此刻都在埋头绣花呢!”
三光怔了一怔:“那是你在闺中,如今你已经嫁与我为妻,自然是顺着我的意思,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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